马元魁一直知道,然而,这却?是头一次鱼露没有避着他。
他忍不住为自个辩解:“那?些话……方才是我?多嘴,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
“我?明白?。”
鱼露轻声打断他,手下终于落笔。写过方才抬头看向马元魁,“公子可要看一眼??”
马元魁忙是摆手:“不不,不用。”
鱼露却?是已然开口:“阿涧回程遇刺,性命垂危,请主子派人接应。”
“这?”
一个护卫而已,马元魁诚然能够看得?清几人间的心思归属,可他亦是掌事之人,深知京城的那?位断不会将一个小小护卫的命放在心上。得?用便用,不得?用的弃了便是。若每一个都要费心劳神,那?位怕是也走?不到如今这般高位。
此举,徒劳罢了。
鱼露已将纸条卷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当我?勉强还他一些。”
最快的信鸽飞到京城,也用了一日光景。
道士捉鬼的故事有了新篇章,少年人正继续绘声绘色的与楚惊春讲述。讲到,道士捉住了小鬼,没成想?这小鬼颇有来历,引出了后面一串,应对?起来极为棘手。要紧处,甚至惊动天雷滚滚。
“停!”
楚惊春蓦地抬手,“下去!”
少年人第一次见楚惊春变了脸色,虽不解其意,但迫于威压,当即躬身而退。下楼时遇着上楼的烟兰,方知定是靠在窗前的楚惊春见着烟兰,这才撵他离去。
“何事?”
楚惊春端正了身子,烟兰这般慌乱可是少见。
烟兰忙道:“阿涧在回来的路上遇刺,险些丧命。鱼露送信来,请殿下派人接应。殿下,看来太后娘娘还是不肯安稳度日。她不敢对?您做什么,便拿阿涧下手。”
“殿下您看,派谁前去接应较为稳妥?如今咱们府上,吕公子身手最佳,可他尚未养好身子,怕是不便长途跋涉。杨公子那?边……”
烟兰迟疑着,这些被送到府上的男子,眼?见着是心意相许,可到底忠心难辨。
楚惊春略略沉吟:“都是可用之人,但,不便用在此处。”
“太后娘娘不会将这些护卫放在眼?里,派去十个八个都一样?,江州距京城千里之遥,再多人也躲不过。”
“那?……”烟兰愈是犯难,“且让阿涧在江州待着,反正眼?下京城也没什么要紧事。”
凭马元魁的势力,必然能护住阿涧。只是,马元魁未必肯。
“不成。”
楚惊春额间微蹙:“一次失手,换了旁人或是要谨慎行事。但依太后娘娘的心性,怕是更要赶尽杀绝。阿涧不论在何处,都是一样?。”
起了杀心的人,不见着血,不会放手。
烟兰咬着唇,迟疑许久,终是双膝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