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阿涧不敢动弹,却是又忍不住紧张。
楚惊春的身?手他是放心的,只怕自个成为她的拖累。
楚惊春不以?为意,只懒声道:“该改口了?,往后叫殿下。”
说话间,那辆马车已然近前,马蹄还未落定,车帘便被人掀开,露出一张清秀温婉的面容。
是熟识的面容,显家少?夫人罗氏,罗卿辞。
“都?退下!”
罗卿辞在身?侧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便是与身?后众人道。
待众人退散,这才?难掩激动地上前一步:“真的是你?你竟然真的亲自去接阿涧了??”
阿涧原是显家下人,他的事罗卿辞原本不知,后来稍作打探也就知晓个大概。
看着眼前情形,罗卿辞满眼不可置信。
堂堂长公主殿下,居然为了?一个下人亲自涉险,如今,又是亲自牵马,让他稳稳坐在上头。
莫非她与阿涧……
一个念头不可自已地冒出来,又被罗卿辞迅速摒弃。
寻常人或许会为了?儿女私情不顾一切,但楚惊春绝非这样的人。但凡她有一丝心软不理智,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退一万步,既算她与阿涧有什么,此行冒险也绝不是因为那点情意。
她必是有她更深的考量。
然则无论?哪一种,都?令人无比叹服。
她将人当做人,将人命不视同儿戏。
仿佛在这一刻,罗卿辞才?隐约明白显临为何甘愿赴死?为何公爹公婆虽万般不舍,却无十分怨尤?
在大殿上横刀自刎,不只是显临的选择,也是整个显家的选择。
显家是择君,择明主。
楚惊春亦是诧异:“你怎么在这?”
此事绝非巧合,烟兰绝不会将消息透漏,那便只有楚庭舟。
罗卿辞这才?敛下震惊,褔身?一礼:“回禀殿下,臣妇原也觉得不对?,想着宁可错信,方才?以?踏青的借口来到城郊。”
“前日,楚庭舟的夫人忽然登门,说是探望我?这个表妹的身?子。我?与她,拐着十八个弯,早算不得亲眷。她来得稀奇,闲聊间又说了?许多莫名的话。”
“一时问起臣妇今日身?子如何,可曾探访殿下?一时又说,长公主府闭门谢客,许久不见人。临走的时候,又像是怕臣妇不能意会,直接说,听?说府上原有一个小厮,后来去了?殿下身?边是吧?”
“我?想,他们必然是知道些什么,又不便坦诚相告。便自己做主命人查探了?一番,却又什么都?查不到。殿下行踪,阿涧一事,全都?毫无头绪。”
“后来臣妇派人盯着楚家,许是他们刻意漏了?马脚,臣妇这才?知道,原来楚家一直盯着阿涧的动向?。”
“那般言语,便是在隐晦告知,或许有殿下随行,请我?护卫一二。”
“臣妇不知殿下行程,只好带上府中高手当做闲转。”
楚惊春凝着她,看她小心扶着肚子,关切道:“少?夫人还是小心身?子,可是快要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