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曜垂着?脑袋,颤声道:“在?下有?罪,请殿下责罚!”
“罪在?何处?”
“在?下心悦殿下,一时情急,竟想出那?等下作的法子,在?下该死。”
如?今想来,那?碗药兴许是烟兰喝了。后头折辱于他,许是泄愤,亦或是模仿楚惊春行事。然?则都不重要了,幕后之人?拿家人?性命威胁,他只有?以命换命,一力承担。
“这么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并无幕后主使?”
孙景曜咬着?牙:“是,都是在?下一人?。”
“哦。听说烟兰已经?罚过?你,那?便回去吧!”
回去?
孙景曜猛地仰起脸,这事儿难道就这般揭过?了?殿下竟然?不问?罪与他?
烟兰上前一步:“怎么,等着?殿下处置你呢?”
孙景曜愣愣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甚至楚惊春看他的目光似乎都与从前并无不同。他忍不住生出些许希冀,想起那?截断指,又是猛地挺直了身?子。
“在?下有?罪,殿下不处置我,我却是心中难安。往后岁月,愿殿下平安康健。”
说过?,便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转头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这一幕委实有?些熟悉,自戕撞柱,还先头一模一样。
楚惊春懒怠得瞧,烟兰这端已是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下。
“公子要恕罪,可别?弄脏了殿下的地方。”烟兰冷着?脸,没几分好气。
孙景曜撞偏,没能撞在?柱子上落个头破血流,只跌在?地上,形容极是潦草。
楚惊春这才懒声道:“景曜,你可知当初我为何留下你?”
论容貌他比不上吕琒,论身?形健硕,比不上杨晟。
“你是吃过?苦的,却又被家人?养得极好,通身?一派儒雅温润的气质。我这样杀伐之人?,是得需要一个温和之人?来疏解。”
“景曜,你可知你究竟错在?何处?”
孙景曜愈是愣愣地,满眼迷茫。
“你这样好的气质,不该做如?此下作之事?”
孙景曜瞬时了然?,宠可以争,却不能如?此手段。这与楚惊春当初挑中他的初衷背离,他不是他,还有?什么讨人?喜欢?
“看你最近瘦了许多,回去好生养养。”
这是打发他走?,并轻巧揭过?了?
孙景曜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惊春,缓慢地爬起来,一步步向外?走?去,临到楼梯口,忽的大步奔至楚惊春跟前。
“求殿下救命!”
孙景曜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截断指,捧在?手心,泪水不停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