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动人的光亮啊!
楚惊春几乎在他澄澈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抬手?轻抚他的面?颊,身子微微弯下,唇瓣轻抵他的额间。
白溪身子一颤,他穿越了风雨而来,着了些微凉意。她的唇瓣却?是更?凉,一个?激灵直击他的心底。
白溪动情地闭上眼,感受着那股凉意顺着鼻尖向下,准确地落在他的唇上。
手?指不自觉蜷缩,白溪被?勾住衣领,一点点起身,一步步向着床榻挪去?。
身子猛地摔在床上时?,白溪有片刻的清醒。
仅是片刻。
身前的女子拔下发簪,青丝如瀑坠下,些许发丝扫过他的手?心,又很快抽离。
白溪再度沉沦,脑中最后的理?智,便是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附着喘息轻轻地呢喃。
“殿下,殿下……”
这一日,仿佛比昨夜还要漫长,从大雨瓢泼到天色将暗,日头费力地穿过云朵。
白溪看着身侧女子的面?颊,那样清晰,触手?可及。
她紧闭着眼,似乎累极了,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白溪抬了抬手?,又沉默着收回。
自打长公?主府建立以来,人人皆知,楚惊春的规矩不能改,不能动。
白溪拢住衣裳,缓慢地向外行去?。他步调极慢,仿佛在等着楚惊春开口挽留。
“今日不成了,明日来用晚膳。”一道声音忽的响起。
白溪雀跃地转过身,可是已然隔了屏风,瞧不见楚惊春的面?容,只听得她迷糊的嗓音,带些残存的旖旎。
“嗯!”他重重点头,连带着下楼的脚步声都显得极其轻快。
屏风内,楚惊春已然坐起身,面?上清冷薄凉,哪有一丝余味。
烟兰上楼伺候时?,她道:“备水。”
长公?主府有两个?汤池,一个?适宜春夏所用,一个?适宜寒冬。只不过,楚惊春喜凉,从未用过寒冬那间过于温暖的浴房。
穿过九曲回廊,楚惊春径自走进浴房,房内除了烟兰,无需旁人伺候。
哪怕烟兰在,也不过做些琐碎的杂货,她不喜别人触碰。
略泡了会儿,烟兰将备好的凉饮递到楚惊春手?里,还是忍不住开口。
“殿下,您既是不喜欢白公?子,何?必为难自己?”
楚惊春轻抿一口,缓了缓干涩的喉咙,扬唇浅笑?。
“谁说我不喜欢?”
这可不像喜欢的样子。
烟兰嘟囔:“真要是喜欢,您就不会放着三年才想起来让他侍寝。外人只知您连着两日招他伺候,不知您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就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殿下,您既是怀疑他,为何?不直接将人捆了,审问一番便是。”
还要睡上几回,烟兰总觉得,这不是楚惊春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