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便在这样?的景色里慢悠悠用着一盏凉茶,茶水见了底,烟兰来到身?侧与她言语。
“已经有两个晕厥了,瞧着又有几个将要撑不住。”
楚惊春淡淡应着:“哦,死了正好,死了就抬新人上去。”
烟兰抿抿唇,又用力咬了咬,到底没忍不住满脸笑意。
“奴婢明白!”她用力点头,这话是要传扬出去的,最好叫那些跪着的糟老头都知道。
赶紧死,赶紧让位。
是夜,楚青珩将将回到昭阳殿,预备歇息,忽见一道佝偻的身?影蹒跚而至。
“老臣无能,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住了。”说?着,就要虚虚倒下。
楚青珩只得将人接住,命太医好生?照看,再命禁卫军将人好生?送回府上。
不想,接二连三,全是身?子不济。
楚青珩几乎一夜未眠,正阳殿前的大臣只余下零星几个。
论狠,没人比得过楚惊春。
她是真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去死,然后扶植自己的人上位。她做得到,所以无人敢赌。
当真赔上一条命吗?没人真的这么想。
不过觉着人多?凑在一起可以赌一把罢了,既是赢不了,自然见好就收。
寿安宫,太后亦未能有个好觉。
昭阳殿前,乌压压跪下的一片,与长公主楚惊春的对峙,瞧着是个死局。
毕竟史?书有载,但凡闹到这种境地,通常是孤立无援者退后一步。即便那人是手握大权的陛下,也不会?真的得罪满朝文武。
一人不如意,可杀之。所有人不如意,难道还能杀尽所有人?
太后明白此?理,可她更明白,楚惊春不是寻常人。尤其她离宫时的坦然笃定?,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
能是什么对策呢?
一清早,太后顾不得洗漱用膳,便抓住嬷嬷问道:“长公主府昨夜可有什么动静?”
嬷嬷低垂着头,也没掩住极其难看的脸色。
“长公主府的守卫越发严密,咱们的人也几乎被清除干净,暂时还没有消息送出来。却是,却是殿前那些大臣……”
太后没来由一慌:“又倒了几个?”
“都散了。”
“……”
“昨夜长公主府便发出话来,尽管死,死了正好叫她抬新人上位。那些大臣怕长公主当真如此?,一个个寻了身?子不适的由头回家去了。现如今,如今正阳殿前只零星剩下几个,瞧着,也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