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以进来吗?”是白溪的声音。
“进。”
楚惊春音落,便见?白溪一溜风似的蹿了进来,动作轻巧迅速,竟是直接要爬她的床。
“做什么?”楚惊春忙的抬手抵住他的肩。
什么关口了,她可是没得?那般兴致。
白溪满眼希冀地望着她,不知从哪摸出一张小纸条,“殿下?,我有点害怕,睡不着,我陪您好不好?”
楚惊春又?从白溪眼里?看到从前蛊惑她的东西,深情且专注。
他是知道自己最擅长什么的,譬如此刻,纸条上是一个意思,他眼里?盛满的,却是另一种含义。
仿佛在说:就当,我伺候您最后一晚好不好?
楚惊春迟疑了下?,反正无事,便由得?他欺身而上,又?是一番折腾。
诚然,折腾也有折腾得?好处,事必,楚惊春瘫软着睡去,哪还想着从哪去摸一个话本子瞧。
楚惊春醒来的时?候,白溪不知醒了多久,还是没睡,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瞧着她。
楚惊春披上铠甲,看着白溪单膝跪地为她系腰带的侧脸,蓦地回?想起?临睡前他的异常。心底隐隐闪过一个念头,末了,又?是抛去。
白溪或许要做些?什么,但,即便她猜到两?分,凭白溪如此好的身手,这一战,他也必须去。
穿戴整齐,楚惊春手提长剑翻身上马,身后是显将军为她调拨的整整一千骑兵,个个都是精锐。
千人队,乘着夜色,隐匿了身形,从小路一路直奔大齐军营。眼见?着,只?余二里?之遥,方全部上马,直捣黄龙。
楚惊春勒紧缰绳,跨马冲在最前。她的耳力最好,这时?却是除了身后的马蹄声,再听?不见?其他。
大齐军营,诡异的安静。
十有八九,要遭遇伏击了。
楚惊春闪过念头,却是没打算回?转。到了这一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况且,既算遇伏又?如何,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一路上,有巡逻的敌军冲杀出来,被白溪和阿涧劈开,更有身后浩荡的骑兵开路。
然而,虽是有所阻拦,终是太过顺畅。
楚惊春直冲主帐,马前蹄踹翻摆在主帐的篝火,白溪和阿涧紧随而来。他们三人速度最快,也最快扑了空。
谁能料想,营帐中空,下?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三匹马一同坠下?,落在坑底的利刃上,发出痛苦地哀嚎。
三人反应迅捷,当即踩着马背向外?跳出。这样的高度,拦得?住旁人,拦不住他们。
刚刚飞过洞口,脚下?还未平稳,忽然一张大网从高处降落,结结实实地将三人束缚。
身前,是一个硕大的深坑,往前一步就是满身窟窿眼。往后,不知从哪冲出无数兵将,身后一千人,不到一刻就覆灭了干净。
白溪和阿涧用力挣扎了几次,大网的几头不知有多少人紧紧攥在手上,始终不能挣脱。
“好了,”楚惊春终是开口,“会有人来的。”
陷阱里?掉了猎物,怎么能忍住不来看一眼呢?
白溪的方向正对着他们带来的一千骑兵,所有人躺在了地上,侥幸活着的马匹已经被牵走。地上,只?剩下?看不尽的尸体。
他的嗓音无比沉痛:“殿下?,咱们的人都死?光了。”
“不是还有你们两?个?”楚惊春依旧淡淡地。
这事显将军曾提醒过她,两?方战将都极其了解彼此。是以,赵将军猜得?到他们会突袭,并不稀奇。做下?陷阱,也是理所应当。
等了一小会儿,赶着天光泛白,不远处传来层层叠叠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犹如大军压境一般,地面晃动,至少几万人团成一个包围圈,而楚惊春他们三人,正是在这个包围圈的中心。
走在最前方的是位极其高大威武的将军,所着铠甲也与身旁几位不同。
楚惊春淡淡瞧了一眼,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