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皱眉,会意一笑,向司慎言道:“我去膳厅等你。”
他转身要走,又被司慎言一把拽回来。
司慎言道:“三堂主有话直说吧,我跟满月没什么避忌。”
吴不好撇嘴,心道:知道你护着他,才不想给你俩一起添堵的。
不过都城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子早晚都会知道。他索性已就已就:“今日上午狄家家主在临江仙台为中品阶的武职们办了饮茶会,尊主和公子知道吗?”
这事儿,满月有耳闻,昨儿睡觉之前还跟司慎言闲话来着。说狄家别苑出了那么大乱子,也不知茶宴会不会取消。
现在看,狄仓灵倒是经得住事儿。
狄家自他主事儿之后,一改从前只做生意,不拉拢官宦的风格了。
“你去了?然后呢?”司慎言道。
吴不好开始难以启齿了:“有人仗着大白天喝了几杯猫尿,就说……就说……”
“说什么?”
“说……尊主知道了公子的身世,才放弃江湖尊位,对公子一反常态,上赶着给他舔……舔……咳!”
话太难听,他实在说不出口。
但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满月听着,皱了眉头,看向司慎言。
司慎言也正好垂眸看他。
二人目光相触,司阁主眼眸里漾出笑意来,他问吴不好道:“你没跟人家口角动手吧?”
尊主,你的关注点好奇怪……
吴不好讷住一瞬间,答道:“自然没有,尊主不问到底是谁满口胡言吗?”
司慎言负手在廊下踱步两个来回:“嗯……顶多算是一半胡言,”他捻着下巴,“敢这么口无遮拦、中层官阶、今日不当值的……中书令黄大人家的小姑爷吧?”
禁军有十二卫,是直接听皇上的。皇城根儿的差事,中层往上多少沾亲带故。
黄大人家的小姑爷,已经三十多了,混得个卫镇抚,从五品的武官做了七八年,半格没提上去。
这人平日里跟谁都和和气气,唯独爱喝酒,喝多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真应了那句喝酒前在下是十二卫的,喝酒后十二卫都是老子的。
因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黄大人没少给女婿擦屁股。
每次善后,回家必得把人一通教训。
可这女婿大概是仗着岳父疼闺女,稳稳拿捏爱屋及乌这道护身符,屡教不改。
乍听是个嚼舌根子的闲事,可细想,以他的品阶是嚼不出这种捕风捉影半真半假的舌头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