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证据确凿,细想疑点重重。
印信只是个物件,只要胆量足够,仿刻一枚并不难。
这实在算不得板上钉钉的铁证,却足以给皇上借题发挥的空间。
竞咸帝当殿下旨,圈禁祁王,收了他瑞风营的符令。
一直以来,满月有心登九五之位,他的初衷简单极了——既然避无可避索性迎难而上。防备不住不知真假的现实中人,索性大权在握,起码游戏中,保全自身和司慎言。
是以,二位王爷鹬蚌相争,满月只需坐收渔利就好,他根本不用削尖了脑袋往这是非圈子里面裹乱。
如果,他能不过分精明;
也如果,他心肠能更硬下一些;
更如果,这事没牵扯到司慎言……
纪满月的性子其实很锐利,他的善恶就像太极阴阳鱼,心狠手辣与温柔细腻并存在身上。
是善是恶,要看面对谁。
他在朝堂上听了满耳朵义正严词的参奏,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与流勒相关的事情,深知细节的只剩一人。
是萧玉。
司慎言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在满月脑海中浮现——萧玉怎么了?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纪满月:‘落了重要的东西’?我是东西吗?
司慎言:……这问得我都不会接了。土味情话怎么接?在线等,挺急的。
祁王要反
下朝后,满月直接去看萧玉。
她的精神越发不济了。
断骨再续的方法管用,可《恶无刑咒》中记录得都是邪法——许小楼用了,短短数日便遭反噬丧失神志;萧玉用了,如回光返照,好景昙花一现。
她见满月来了,遣杳枝退下,要亲自烹茶。
可如今,她就连支撑起身子坐好,都力不从心。
满月看不下去了,扶她在软榻上靠好,转身煮茶。
他的茶艺功夫,一半源自血月,另一半是他本来就喜欢,是以做起来轻车熟路,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游刃。
萧玉从来都不是隐忍缄默的人,稳重是被岁月磨砺出来的。
她默不作声地看满月,欣赏中混杂着对熙王的追忆,这样静下来,满月的神色太像熙王了,有种自心底涌上来的运筹帷幄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