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平时喜欢宽松款的衣服,看着也不算特别瘦的那种,但墨昭这次一揽住他的腰,简直可以说是不盈一握,两个祁知墨昭都能轻轻松松揽住。
刚刚见烧烤没少吃啤酒没少喝的,也不知道肉究竟长到哪里去了,墨昭不禁想。
祁知迷迷糊糊被墨昭拖着往停车场走,眼见着离那篝火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黑,祁知不由挣扎起来,“我不走我不走,我歌还没唱完呢!我琴呢我琴呢?!”
“给你拿了。”墨昭回应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还没玩够!昭哥,昭哥还……”祁知根本看不见墨昭的脸,于是抗议。
“昭哥怎么了?”墨昭走到悍马前松开了祁知,一脸的“我这不是在这儿呢”。
“我说要给你唱《青花瓷》呢!”即使到了正主面前祁知也丝毫不慌,反而叉着腰看着墨昭,“把琴给我。”
“已经散场了,以后再说。”墨昭语气难得软了软。
“不行不行!就要今天唱!”祁知上来就晃墨昭的胳膊,他一贯酒品不算好,喝多了不讲理。
很奇怪,墨昭居然没有掀开他手腕的冲动,这人带着些热乎乎的酒气,和夜晚的凉风一起靠近他,反而让他有种,心神悸动的感觉。
祁知显然没有察觉到墨昭的变化,见他半天不说话,于是决定退一步,“听白巍哥说你会吹口琴,不然,你吹《青花瓷》也可以,你吹了就相当于我唱了。”
他这会儿记忆拼拼凑凑的,只能想起来墨昭会吹口琴,根本不记得墨昭说他没带口琴的事儿。
“昭哥……”祁知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墨昭连忙一扶,祁知顺势栽进他怀里,却又要挣扎着要站起来闹腾。
“去车上,去车上我给你吹。”墨昭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把祁知和他的琴一起放在车后座,自己坐在驾驶位,他没关车门,甚至搭了条腿在外面,另一条腿也是随意屈在车里。
祁知没看见墨昭的手是在哪里摸了摸,就拿出来了一个绿色的口琴,把它放在了唇边。
其实他真的挺久不吹口琴了,上次吹是为什么也忘了,这次……就当是为了哄身后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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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单∶《起风了》、《黑凤梨》
停车场里野营区不算远,那边燃着很多篝火,能听见木柴轻微的爆炸声,而停车场比起里面暗了不少,《青花瓷》悠悠长长的调子像是伴着月光洒下来的,又轻又薄,祁知安静地趴在座椅背上,他本来是闭着双眼的,在墨昭吹到副歌的时候他睁开了眼,把头从车里探出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轮皎洁无暇的圆月。
而那如纱一般的调子,也轻轻柔柔地覆在了祁知的心口。
墨昭吹完最后一个音,把口琴拿了下来,他回头,对上了祁知的目光。
“你看过张爱玲的《金锁记》吗?”祁知盯着他开口,“我看见长安吹口琴的时候,我就觉得口琴好悲伤好孤独啊,不想听见它的声音。”
“可我现在,却希望你在每个有月亮的夏夜,都吹口琴给我听。”祁知突然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表情,眼神也瞬间清亮起来,就那么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墨昭,这让墨昭一下怔住了。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喝醉的不是祁知,而是他自己。
二人就在这咫尺的距离里四目相对,狭小的空间似乎屏蔽了车外的一切声音,空气变得极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片刻,祁知扬起来唇角,“昭哥,你好a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靠在后座上笑出了声。
“回家了。”墨昭回过神,把口琴收好,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
车从山上往下开,祁知吹了会儿风,这才想起来今天的主线任务,他郑重清了清嗓。
“昭哥,你喜欢我吗?”
墨昭:“……”
祁知完全忘了他自己说的“侧面问问”,第一句就直接开大。
墨昭权当他说的酒话,专心开车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