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秋疏桐问他。
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只是为了确认她在他身边,并没有想要说什么。
在安城的日子里,其实秋疏桐也想过,失去她的温砚岭会如何,会伤心,还是失落?还是无法原谅?她以为他大抵是生气居多的,为她的欺瞒,为她的不告而别。如今看到他这般模样,秋疏桐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想错了,大错特错。
温砚岭这种人,虽然时常不愿直接地表露出他的情感,但他对自己的心却是真实而热烈的。他将一片真心交与她,就没想过要收回去。她也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停地在喊她的名字了。
“秋疏桐。”温砚岭再次喊她,声音低低的。
秋疏桐“嗯”了一声,听到他说:“不要再喊我温医生了。”
“为什么?”
“因为听起来同他们没什么区别。”温砚岭说。
秋疏桐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抬眸看他:“那我应该喊什么?”
温砚岭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将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处,细细地摩挲着。秋疏桐感觉有点儿痒,又听他在她耳边道:“喊先生。”
秋疏桐神色一怔,随即笑了声,喊他:“温先生。”
他便扭头继续亲她,先是眼睛,再是脸颊、嘴角,最后才是嘴唇,动作仍旧算不上有多温柔。
秋疏桐闻到了他身上雪松的味道,在这寒冷的冬天,如风浪一般,将她紧紧裹挟。她感到自己的内心逐渐趋于平和,再一次伸手抱住了他,用尽全力。
温砚岭将右手手臂搭在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抱起,用左手把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上,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我想试一试,可以吗?”
他没有明说,但是秋疏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双颊连带着耳根都烧得通红。
虽说她也是受过西式教育的人,但是谈及某些方面的话题,她还是做不到像现代人这般开放自如。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前父母给她介绍对象时没有,后来穿到现代时也没有。如今听他提起,难免会觉得有几分羞涩。
可一想到是和他,她又觉得有点儿期待。
秋疏桐轻轻点了点头。
温砚岭笑了声,抱着她抬步往卧室走,一路秋疏桐都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不断收紧环抱住他脖子的手臂。温砚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安抚。
然而真到了床上,他便不再温柔。
温砚岭浓黑的眸子仿佛沾染上了不可抵挡的情欲,裹着潮水,身上的力道也似浪潮一般,海浪翻滚,不断地打在她身上。
秋疏桐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深海,又好似飘至云端。她紧咬着唇,默默地承受着一切,被为所欲为。
她的眼尾开始泛红,咬住下唇的牙齿不断用力,接着她听见温砚岭说:“别咬。”
他俯下身子亲吻她,一下又一下,赤诚又温柔。
浪潮迅疾而猛烈,不断拍打在沙滩上。
秋疏桐紧紧地抱住他,如飘荡在海上的人抱着唯一漂浮着的那块木头,然后她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眼泪从眼角滑落。
快要入睡时,秋疏桐隐约看到床头柜上,那个多日不见的手机亮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被温砚岭抬手夺过,重又放了回去。
秋疏桐没再去拿,双眼疲惫地阖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温砚岭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双臂收紧。下巴贴着她的头发,如同抱着自己珍爱的宝贝。
然后不知是不是秋疏桐的错觉,她好似听到温砚岭说:“我失去了你8天,你不能再抛下我了。”
他的话说得十分艰难,恳求中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不要再离开我了。”
朱婉微已经担惊受怕了一个多礼拜,每天都在不停地拿出手机刷新闻,期待能够看到好消息,可是每次希望都落空。她不敢打扰温砚岭,他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怕问得多了,他会更加难过。
可惜整整过去八日,毫无消息可言。
这一天,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朱婉微给池零露的手机号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无数声,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人接起时,突然被人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