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蹙眉,努力地睁开眼与她对视,“阿窈,屋子里好热。”
“外面,外面凉快。”喃喃自语着,也不等林窈作反应,揽着她的肩摇摇晃晃地推开房门走出去,脚尖轻点,只一瞬便带着她到了屋顶。
忽然的失重感,惊的林窈“呀!”出声,夜深,她不敢扰民忙腾出一只搂着江寻脖子的手捂住嘴。
脚下触及屋顶的瓦片,林窈放心地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臂,愠怒之色腾然而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可她没想到屋顶的瓦片这样不结实,她不过轻踩了一下,瓦片便松动她整个人都往下滑。
见状江寻赶紧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林窈吓得不轻,缩在他怀里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寻小心地扶着她在屋脊上坐下,松开了手,林窈担忧这房子年久失修再出现刚刚瓦片松动的情况,手中紧紧抓着江寻的衣角不撒手。
江寻轻笑,任由她就这样抓着,他仰头望着夜空,月朗星稀,不时地有微风略过。
“阿窈,屋顶上比屋子里凉快多了。”
“你带我来屋顶是为了吹风?我看你是没喝醉!你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余光晃过地面,林窈在心里暗暗计算了她现在距离地面的高度,嘴上斥责江寻,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是,阿窈我没醉。我虽不记得从前我的酒量如何,可喝酒之前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我确实没醉,阿窈我接下来的话你切莫当我是醉话在胡言乱语。”
江寻直勾勾盯着她,神色极其认真,银白的月光落在他的面庞,长睫在眼下形成阴影。
“阿窈,我心悦你。”
这句话说出口,带着林窈可以察觉到的微微颤音。
林窈望着他,凝视出神,思索了一会儿,面色沉重地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忆前可能已经有了家室?你说这样的话,那她们怎么办?”
“而且,我有孩子你是知道的,可能我说的棉宝的身世是假的被你识破,可我已定下婚约是板上钉钉。”
林窈稍稍顿了顿,为难的开口说出那句会重伤他……和她的话。
“你我注定无缘无分。”
江寻看着她,目光灼灼,眼神清明,冷峻面庞不再故作和煦笑容。这副面容林窈再熟悉不过了。
“阿窈,我尚未娶妻也无妾室。至于你婚书上的那位丈夫,他配不上你。他早已在盛京娶妻再娶,已是当今圣上的乘龙快婿。”
“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面对林窈的连连质问,江寻没有心虚,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向她坦白了。
“阿窈,我前些日子便想起了一些从前的片段,原谅我没有及时告知你,原因是我记起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例如我的身份,江寻这个名字。
阿窈,我知道你给我取这个名字不是巧合,是因为与你有婚书的你的名义上的丈夫叫做江寻。也许我对你另有用处?但江寻我清晰地记起他是当今圣上幼女——朝阳公主的驸马。
你兴许以为我所说不过巧合,就算驸马也叫江寻不过是同名罢了,可是驸马是鸿金之战立了军功的将士,在庆功宴上被公主一眼相中选为驸马。”
坦白(二)
瞧着林窈从疑惑变得明朗,眉头也渐渐舒展。
原来她素未谋面的那位丈夫已经另娶,那她利用他洗清名誉便也不过分了。
只是……
林窈沉思片刻,面容似湖水般平静,没有因他的话掀起一丝涟漪,反倒是海棠面容浮出绝情。
“你我之间,身份云泥之别,是不可能的,郎君若是记起了从前,便早些离去对你我也是好的。”
江寻哑然失笑,对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并不觉得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