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时,沈天铎正好从急诊室出来。
“天铎,繁语她——”他不敢问。
“脑中血块已除,还要观察才能确定是否有命危险。”
他一时手足无措,真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苦“我不能让她死。”
沈天铎试图安抚他:“放心,相信我,我不,看着她死的。”
“救她,求你救她。”他心魂激动,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若就这样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丁去。
规律的医疗仪器发出哗哗声,却无法叫醒深陷迷雾中的申繁语——她仍贪恋着黑暗的世界。
广昀放的大掌紧握住她的。
“爹地,妈咪什么时候张开眼睛?”广墨已经不知问了几次了。
“墨儿乖,别吵爹地,爹地和妈咪正在说话。”姜梦华不觉鼻酸想哭。
“可是爹地没在说话埃”广墨天真地问。
“爹地和妈咪是用心灵在交谈。”
广墨毕竟太小,哪懂得这些。“我要妈咪说故事给我听,妈咪却躺着一直不理我。”
“梦华阿姨带你出去走走,让爹地和妈咪两个人说话。”
广墨听话地任姜梦华牵着走出病房,将空间留给那一对苦命的恋人。
好不容易就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无奈造化弄人。
他盯着她的小手,手腕上扎着针头,她的生命依赖管子和针头送进养分,她已无知觉。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说了这么多话,你为什么还是不理我?”
他痛苦地说着,想发脾气又觉得自己没理由。“天铎告诉我你的情况就跟植物人没两样,命是捡回来了,却失去了灵气和精神。我不相信,这不该是我们两人的结果,这太残忍了。你行行好,给我一个奇迹好吗?”
蓦地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回答,门开了又关。
“她现在一定很想死。”
原来是不速之客凌雯媛。
“你是谁?为什么不请自人?”广昀放的口气刁太友善。
凌雯媛憋住一口笑气,“申繁语会有今天也是老天有眼,报应啊!”
此时另一个开门声响起,“雯媛,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她吼道。
“繁语在病中,你来这搅什么局?”白景祥拉住她,作势往外走。
“我来看好戏不是搅局,我的青春因她而白白浪费,她现在最少应该躺个六年还我。”
闻有白景祥扬起手甩了她一巴掌,“你行行好!有点良心!”
凌雯媛抚着脸上的五指红印,含怨带恨道:“我就是为了成就你的良心才会等你等到今天,我就是为了帮你实现诺言才跟你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