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热。
何禾望了一眼店内,大团大团的热带植物与鲜花堆满了四周,她站的石阶两边也有小盆的花,她不认识这是什么花,它们被黄色的地灯照着,朦胧又可爱。
她一抬头,阿布已经在冰柜边了。
“有什么好吃的雪糕呀——”何禾走了过去,冰柜内凉凉的,四周却热得吓人,制冷嗡嗡响,她怀疑,这个冰柜快要被热死了!
“嗯——不认识。”阿布为难地微皱眉头,他随便拿了一个印着葡萄的,“这个肯定是葡萄。”
“葡萄雪泥。”何禾指着包装袋上的四个字用标准的普通话说。
“哦。”阿布点点头,他把这个递给何禾,自己也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葡萄雪泥。”他指着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念了一遍。
“雪泥是什么?”
“嗯——就是冰沙?”何禾撕开包装袋,她捏了捏已经开始融化的软塑料外壳。
淡紫色的冰冻在她的指腹下,她的指尖立即冰凉到差一点就要失去知觉。
何禾挪开手指,结霜的棒冰上留下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拇指印。
她拽掉棒冰的封口,转身往等座的成排的白椅子边走。
“好漂亮的晚霞。”何禾在石阶上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这个餐厅是景洪很有名的一家泰国菜,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它有大片的花,还建在了高处,能看到景洪漂亮的夜景。
时间尚早,夕阳晚霞是八点之后夜景登场前的序曲,何禾的眼睛被身处高处吹来的夏风吹得迷离,她的小拇指勾开粘在嘴角的发丝,她被仿佛近在咫尺的黄昏震惊地轻张着嘴巴。
就像——铺天盖地,撒了一把掺着金色闪粉的粉色与紫色的奶油。
绵密的,金灿灿的。
阿布走下一阶台阶,他跟来何禾身边,他叼着棒冰,仔细地瞧了一会儿。
“漂亮。”阿布拉起了何禾的手。
“坐会。”他拉着何禾在秋千摇椅上坐下。
秋千摇椅也是白色的,同样也被缠满了假的绿色叶子与假花。
它被放在了顺着第一道石阶迎上后的第一个拐角,几乎与餐厅外坡下种的椰子树一般高。
阿布回头望了一眼餐厅外迎客的小哥,他瞧见他们了,带着腰间的钥匙串叮铃咣当地跑来。
“还有三桌!”他说完,马不停蹄地又跑回去给别人发排队号码单了。
他太忙了,何禾噗呲一笑。
她收回视线看向阿布,他已经用脚踩着地面让秋千慢慢晃动。
她头一次不讨厌等待。
何禾望向晚霞,太阳只要打算下山,就会走得特别快,金色消失了大半,只剩一片粉紫与慢慢铺遍天空的深蓝。
她向后靠去,后背靠在秋千的椅背上。
“真好。”何禾大声地叹一口气。
阿布也靠着椅背,他的脚一直踩着地面,这样不至于秋千晃得很快,也不至于秋千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