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闷热的天气与刺耳的蝉鸣中,即使是阿布在那里,何禾都有些不想过去了。
她刚刚提着桶去后面扔象粪时,差点被堆积的象粪吓到背过气去。
昨天清理象粪的堆肥公司请了假,就一天的功夫,象粪已经开始发酵了。
呃——怎么说呢——
是一种很迷的味道。
阿布看见了何禾,他腾不出手,就扬了扬下巴。他推着几十斤重象粪的小推车,两只手臂青筋暴起。
他脚步未停,稳稳当当的继续往象粪棚子方向走。
阿布走着,总是想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何禾。从一早匆匆见了一面后,他一直没看到她。
不是他不想停——停了,象粪可能会掉在地上。
阿布放慢了脚步,他第五次转回看何禾的视线后,何禾一路小跑了过来。
何禾跟在阿布的身边,她把铁盒中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塞进阿布的嘴里。
“好吃吗?”她问。
阿布点头:“好吃。”
迎着象粪都能说糖好吃,真牛。
哦,他之前还徒手掰象粪呢。
何禾笑着撇撇嘴,她边走边拆开她脑后的低丸子头把碎发重新扎进去,她忙活了一早,早就出了一身汗,手指没入发间当梳子用时,先摸到脑壳上一层闷闷的热气。
“你脖子——”何禾抬头看阿布,他的肤色黑归黑,但是她一眼就看到阿布脖子上的一块红色。
不规则的,紧挨着他的喉结。
他口中橘子糖的糖水咽进喉咙,喉结一动一动,连带着那块红色也一动一动。
昨晚她喝了一大碗冰冰的玫瑰酒酿,很甜,特别好喝。
所以她大概是醉了那么一丢丢——
为了夏夜的风,她拽着阿布迎着坡下奔跑。
酒酿烧得她的大脑轻飘飘,烧得她脸颊烫得能挂上天空当太阳。
她被夜风吹得不受控制了。
她把阿布按在餐厅坡下的墙壁上。
她分不清那是星星还是路灯了,她只记着阿布低头笑着看她的胡作非为,也记着她的确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脖子胡作非为。
她突然失重腿软差点坐在地上,阿布的手臂还紧紧捞住她,让她回来继续胡作非为。
画面重新浮现脑海,何禾红着脸看了看四周,四周没人,她快走两步跟紧阿布念叨:“你等下贴个创可贴盖住嘛!”
阿布小心翼翼推着象粪拐了一个弯,他看着路:“啥嘛?”
何禾没明说,她的手指虚虚一指。她赶紧把手指收回来,用指尖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那个。”她说得模糊。
阿布不懂:“哪个?”
“那个嘛——”她依旧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