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什么的?”他问。
“绑红线的。”何禾轻抬几下手掌,“就是这个,绑上了,就是一对儿。”
“阿布。”她说,“跟我绑红线吧。”
她当初买这条redle的时候,就想着,如果她有了男朋友,她就一定要把这条手链送给他。
余景当时还笑话她买大了一大圈呢,松松垮垮的,都不好看了。
阿布的双手离开摩托车的车把,他直起了后背,他想都没想,就把戴着手串的手递给了何禾。
他的手被何禾留在半空,她拿着那条小小的红色绳子,低头认真地给他戴在了手腕上。
长度——刚刚好。
这个扣太小了,它在何禾努力的短甲美甲与指尖打着滑。
费劲了千辛万苦,脑袋凑在一起,鼻尖都被急出了汗。
阿布捏着红线一头,何禾捏着红线另外一头,戴了快要十分钟,他们绑上了自己的红线。
红线太细了,快要被阿布的绿松石手串压住。何禾拿着阿布的手来来回回的看,她看着阿布笑,阿布也看着她笑。
“谢谢你喽,救命恩人。”何禾拍拍阿布的手背,“你救我好多次,我无以为报,我只好当你的女朋友。”
她说的轻飘飘,可是,她知道阿布也是在拿他的命救了她。
数次遇象时,被混混围着时。
每一件都足够人记一辈子的恩情。
“嗯。”阿布也不谦虚,他晃了晃和何禾连在一起的手,“一直等你还呢。”
“切——”何禾放下阿布的手,“人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天天肚子里打小算盘。”
她越说,阿布笑得越厉害。
他的手臂在她腰后一捞,他站起来,猛地亲了一口她的嘴巴。
“上车!”阿布戴上头盔,他握着车把起范儿,“哥带你吃饭去!”
“你少学亓行舟!”
何禾的声音淹没在摩托车的轰鸣中。
他们吃了晚饭,又去了澜沧江边,江边没什么好看头,夜晚看不到近岸的水有多清,只能看到路灯与建筑物的灯光在江面荡漾。
小矮坡下到处都是来玩水的人,何禾和阿布找了个地方坐下。
蛋糕店送的心形仙女棒凑在一起呲啦呲啦燃烧着银色的焰火,那些烟花是星星形状,好像一颗颗的流星。
阿布捏着一根仙女棒,他在坡下的昏暗看着何禾正看着仙女棒的笑脸。
她拿着仙女棒慢慢画着圆圈玩,他又抬头望了一眼月亮。
月亮啊月亮。
它明晃晃的,那么白,那么漂亮。
从东边升起,在西边落下。
它是月亮,也好像是他。
走了那么久的路,从凉山到西双版纳。
那不是月亮,还是他的阿嫫。
‘阿嫫。’阿布在心里对月亮说,‘你让禾禾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