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看着电视:“文旅说的迈?”
“不是。”阿布捋了一下头发,“禾禾朋友嘛,人家当设计师,还是搁那个,美国。找不到模特,说来找我。”
“去玉龙雪山拍。”他冲阿爸一扬下巴,“她说给我工资,我到时候给你。”
儿子有点小得意,王工也乐了,他瞪着眼睛‘哎哟’一声:“好多工资哦?”
“一小时两千还是三千。”阿布说,“拍几张数出来多少张,然后也给钱。都是上千,反正。”
“这么多!”王工乐得不行,他慈善地摸了一把阿布的脑袋,和小时候拿手挠阿布下巴那边痒痒似地挠阿布。
阿布咧着嘴笑着缩着脖子躲,王工笑着着收回手。
王工摆摆手:“爸爸不要。”
他想着,猛地拍了一下阿布的膝盖:“你攒起来给禾禾买点礼物噻。爸爸把你上次给我嘞那两千也存起来了,全都放在给你攒着上学用嘞存折里。从你来家那天我就开始存了,结果啷个晓得你不上学,我就想到你今年不上,明年可能就上。一年一年我存了好大一笔钱哦。”
王工笑着一挥手:“留着以后你结婚用!”
“你又说。”阿布一想这个就不好意思,他站起来。
“我洗澡睡觉去了!”
王工乐呵呵地坐在这里继续扇着蒲扇,他看着阿布往卫生间走,赶紧伸出蒲扇指着阿布追着唠叨:“你这个脖子咋个叫虫子咬嘞红得这么厉害!你可别再用手挠了哈!都有痧了!”
阿布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了看:“那虫子咬我,我有啥子办法哦。”
他重新在卫生间门口探头:“你莫要和山姐说禾禾来景洪哈,她不让说!”
“哦!”王工一挥手,“晓得。”
晚上九点多,王工已经回房间睡了,阿布洗完了澡,他躺在床上和何禾打着视频看她跑来跑去地忙活。
何禾敷了面膜,和他说话时嘴巴都张不开,也不肯笑。被他惹笑了,一边撅着嘴生气一边把面膜按平。
“你再放假是什么时候啊?”阿布举着手机问。
“嗯——难说。”何禾侧对着他在镜子前涂着护肤品,“十月没假了,十一月也没有,十二月有圣诞节和元旦,但是只放三天元旦假,有什么用呀。不过一月多就放寒假啦。”
“哦——”阿布掐着手指算了一下,他数出了三个手指,手垂落回他的肚子上。
“寒假几天?”他问。
“四十多天吧。”何禾说,“主要是要过年呀,我估计能和你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只有不到三十天。”
还有个年——
阿布这才想起来,他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要不然去上海找我呀,反正你能请假。我课多,导员还不给请假。上次我们班的一个谁好像奶奶去世都不给请假,导员说:你回去你奶奶就能活了?”
“一点道理都不讲,可无语了——”何禾翻了个白眼。
她拆下发带往床上走:“你来找我跨年?那个时候你应该能认识汉字了吧!我记得机场的汉字好像也有拼音,好像是吧,我也忘了。”
“哎哟,还是算了。”没等到阿布说话,何禾就猛地摇头,“你没坐过飞机,我怕再给你弄丢了,还得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