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车行不行啊?”他又问余景。
服务员端着六碗酥油茶的托盘来了,余景接过一碗酥油茶:“行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亓行舟拿着筷子哈哈笑了起来。
他吃了块牦牛肉,伸手把服务员递给他的酥油茶先给了阿布。
“喝点。”亓行舟催着阿布喝,“喝了就不高反了。”
他又催着余景和她的人都喝了一碗酥油茶。
酥油茶咸咸的,阿布喝了一整碗,他转头看着小饭店玻璃外的香格里拉的天空,蓝得好像能当成洱海一样。
那云好多,好白。一大片一大片的,和版纳不一样了。和他在凉山时躺在山上看到的天一样。
吃了饭,亓行舟从饭店里灌了两大壶热水,他给余景车上放了一壶,又把在小店里买了一堆棒棒糖分了一半给余景。
然后他带着阿布和那个华裔化妆师斯嘉丽·李,和带着另外两个人的余景各自上了租来的车,两辆车按着导航,继续往老药山方向去。
何禾晚上下了课,回到寝室忙活了一阵,她坐在椅子上梳着刚洗过的头发,才给阿布打了电话。
阿布秒接了她的电话,他四周黑漆漆的,他背对着一排挂在高处的小灯泡,咧着嘴冲她傻笑。
“高反吗?”何禾也笑,她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
“不高反。”阿布摇头。
他把镜头转成了后置,他转来转去的,给何禾看民宿外的景色。
“看不清呀!”何禾笑着说,她拉过小板凳坐下,“你那边太黑了!”
阿布的脸刚好也入了后置的相框。
“你也黑。”何禾只找得到阿布糊成一团的轮廓边的一个银耳环。
他那边太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银耳环是天空上的月亮呢。
她这么一说,阿布又笑。
他露着一口大白牙,衬得他的脸更黑。
“余景呢?”何禾问。
“不知道。”阿布把摄像头转回来。
他想起一件事,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四个狗笼子边上。
阿布站的地方有一个黄色的小灯泡,比刚刚他坐的地方亮堂点了。他把手机对着他和身后的一只灰黄色,毛绒绒的,正拿鼻子哼哼唧唧往狗笼铁网中钻的——犬类?
那个小灯泡,只照人还可以,看笼子里就没什么用了。
何禾费劲儿地看了一会儿:“狼狗吗?”
“狼。”阿布又是咧嘴一笑。
“狼??”何禾愣了一下,“云南有狼?”
“民宿老板买的。”阿布说起来就笑,他拿着手机,往另外两边的笼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