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抿唇,咬咬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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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玉陶并不答,阿沅一路跟着玉陶兜兜转转,说来奇怪,玉陶向来风吹就倒的身子,此刻竟然步履生风,阿沅怀抱着猫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她。阿沅觑着玉陶因兴奋愈加明亮的双眸和两颊浮起的两团红,不安感犹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咽喉,只有死死抱着怀中小猫,感受到小猫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感受到还活着的气息,才能勉力自己跟上玉陶的步伐。
小猫似感受到她的不安,一下一下舔祗着她的手心。
她们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一处无甚稀奇的红墙瓦院,阿沅认了出来,这只不过偌大皇宫中再平常不过的下人住处罢了。
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下人来迎。
玉陶停驻在门前,因疲惫喘着气,本苍白的面容在日光下好似烧了起来,身体愈疲惫,双眸愈显得兴奋,诡异的兴奋。
阿沅皱眉,欲将外衣披在玉陶身上,反被抓住腕子:“跟我来!”
抓住她腕子的手如青葱,因过分用力骨节苍白,比想象中的力气大了许多,阿沅忍住疼一路踉跄跟着玉陶,她有些吃痛,在几次差点摔在地上之后终于忍不住道:“殿……”
才说出一个字却卡在喉头,无论如何再也说不下去了。
玉陶停了下来,她们终于走进了里屋。
她没想到外头还算干净,里屋居然是这样的……这样的……不亚于那夜玉宵屠戮的修罗场。
她没想到还能见到熟人。
她看到小桃和同她一同进宫的几个女孩被铁链锁着,困于墙角,面目呆滞,好像失了魂,不断用头颅砸墙,嘴唇囫囵呓语着什么。比当初被冯寅严刑之后还要……还要……
阿沅形容不出,当初小桃几人虽然痛苦可尚有神志,而现在,更像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一具躯壳。
只有春杏还算清醒,她见到玉陶的一瞬飞扑上前,阿沅骇的下意识退后然而玉陶一点也不怕,显然她不是135◇
◎“故人相见,总是欢喜的。”◎
沈易一顿,低头看着只到他胸膛前的小小发旋,长眉紧蹙,双手握住阿沅的双肩,沉声:
“发生了什么?”
阿沅却不答,她推开沈易,沈易这才发现她怀里怀抱着许许多多的龙涎香。
阿沅有些慌乱有些无措的将龙涎香全塞进沈易怀里:“这些够吗?不够的话……不够的话……”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推开沈易,扶着头疼欲裂的额又走向大门:“我……我再去想想办法……”
龙涎香落了满地,蒙了灰。
手腕忽的被人攥住,沈易紧紧地攥着她,将她僵硬的身躯一点点掰过来,凤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阿沅怔怔的注视着沈易一双凤眸,长睫陡的一颤:“我……”
沈易攥住她的手随即收紧,凤眸好似酝酿着一团黑色的风暴,无形滋生的戾气在沉默中汹涌咆哮。
他向来克制的极好,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这样的一面,阿沅本慌乱的思绪在这一刻骤然惊醒。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冰凉的气息涌入胸腔,勉力压下那些纷杂躁乱的思绪才道:“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沈易显然不信,仍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真的?”
阿沅迎上他审视的双眼,点了点头:“真的。”
沈易紧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你不准备告诉我了?”
她能说什么?
说玉陶公主命她勾引玉宵打探他的下落,说玉宵看上了她,说她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说她不识好歹天上掉馅饼还要装清高?
她说不出口。
阿沅嘴唇颤了颤,最后只道:“我想快点逃出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