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摩柯若有似无的,恍若不经意又似…回味,下意识摩挲了下她下颚的肌肤。阿沅怔了下,她并不能动只能看着模糊的镜面里,摩柯的手指自她的下颚轻抚着,自下而上,沿着流畅而丰盈的线条,抚过她的唇、她小而挺翘的鼻梁,然后是她薄薄的眼皮、长睫,然后又回落,覆着青麟的长指一点一点研磨着她的唇。
很快被她自己咬的斑驳的唇好了。
再次水润、丰盈。
她被灼伤过后的肌肤又恢复如初,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传来,是摩柯又将自己的指尖剜伤,将血珠沿着她的唇描磨着又哄着让她一点一滴的尝进去。不过与以往不同,往常她吸食越多他的血液她越如行尸走肉一般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而今天不同,忽然身上一松感觉到自己……好像可以说话了。
阿沅张着唇静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摩柯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她:
“这是惩罚。”
阿沅顿住:“…什么?”
摩柯的指尖霎时停驻在她的唇角,声音紧跟着冷了下来:
“你不该招惹那个愚蠢的店小二。”
阿沅一顿,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弧度,眉头一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摩柯低下头盯着她:“是么?”
隔着一条轻薄的丝带,明明知道丝带下是双空洞的眼,明明知道摩柯看不见,但被他这样静默地望着,阿沅脊背忽然汗毛直竖,她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嗤笑:
“被你变成这副鬼样子,我…我招惹他什么了,你倒教教我我要如何招惹他?”
摩柯表情不变,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只道:“你体内的彼岸花似乎能传递香气,不过没有用的。那不过是再平凡再愚蠢不过的常人,他救不了你。”
闻言,阿沅抿紧牙关,咬住了下唇。
隐约一丝丝甜腻的铁锈腥味传来,摩柯停住在她嘴角的指尖立时抚在她的唇珠之上,阿沅不由松开了牙,唇上的伤眨眼就好了,摩柯的声音却很冷,如千年不化的冰:
“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是你的敌人,下次别这样了。”
阿沅不答,摩柯耐心等了一会儿,阿沅仍是憋着一口气不作答,摩柯眉心锁了一下又舒展开,就在阿沅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将她又变成一个不言不语的娃娃时,摩柯猛地抓住她的长发,再次将她拖曳至窗棂下,金色的火焰再次将她周身点燃!
在阿沅痛入骨髓的惊叫中,遥遥传来摩柯的声音淡漠而残忍:
“还是不答么?”
“我……我……”
掌心本柔顺的长发瞬间枯焦,摩柯仍死死抓着她的发不放,任她的身躯在如烈焰般的金光下逐渐透明,他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
“恩?”
“我……我答应你!答应你!”
下一秒阿沅又被捞回冰冷的怀抱里,摩柯紧紧锁着她,犹如哄婴儿一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用手自她的发顶顺着绵延的脊背抚到腰侧,本蜷曲的发、烧红的肌肤再次被摩柯以灵力相抚,恢复如初。
摩柯一边轻拍着被迫埋进他胸膛前少女纤瘦的、不断战栗的单薄脊背,一边耐心极好的哄她,丝带下幽紫色的竖瞳若隐若现,志在必得的光一闪而过。唇角勾着一抹餍足的笑弧:
“小树不修不直溜。没事了没事了……”
150◇
◎“我没生气,你又在生气什么?”◎
——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天色暗了下来。
方圆几里都是荒地的偏僻郊外难得一点烛光闪烁,隔着一道门扉烛光更显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