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剑侧首,往身旁走了一步,露出一条鲜血铺就的路,对她说:
“去吧。”
阿沅一顿,低低道了声“谢”,与他擦肩而过飞快跑向金銮殿。
猛地推开宫门:“小白虫!臭书生!沈易!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举目四望却见不到任何人,大殿空空荡荡的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倏然,一道低沉喑哑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终于来了,为夫等你好久了。”
阿沅一怔,寻声望去——
金銮殿上,玉宵高坐在九五之尊的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二皇……不。”阿沅瞳孔微缩,“你不是玉宵。”
玉宵不会那样说。
对她自称“为夫”的只有那个人——
阿沅脸色煞白,凝目望着他,紧咬着的牙关隐隐能闻到铁锈味:
“你不是沈易,你只是他的心魔。沈易在哪儿?”
金銮殿顶,浮云散尽,紫微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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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宫里宫外都陷入一片腥风血雨的肃杀之中,与此同时,摩柯却一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出现在偌大皇宫一处不起眼的宫殿内。
老皇帝身体欠佳,这是新任国君特地为老皇帝新修的养心殿。
不过在二皇子即位之后,已经不算什么秘辛了,老皇帝不是因为身体欠佳搬进养心殿,分明是被囚进来的。
老太监在看到摩柯的一瞬,跪在他面前痛哭了起来:
“可是九皇子?我老奴不会认错,您一定是九皇子!九皇子呐,您怎么才来!您不知道……您不知道圣上被二皇子折磨成什么模样!圣上是被二皇子生生折磨疯的!”
宽大黑袍之下,摩柯缚在白色发带之下的眸望向了屏风后卧床酣睡的老皇帝,也便是他的父皇。
老皇帝睡的不好,时不时会有痛苦地仿佛要将肺咳出来的咳嗽声传出,摩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终于看到了明黄床榻上的,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四十许不算大的年纪,却已生了满头的华发。
自三年前,他伤了阿沅之后,他便从皇宫内消失了。三年间,老皇帝派了无数人寻他,皆是无果,再到后来,便传出了老皇帝因身体不佳,在四十许尚且还算健朗的年纪将皇位提前传给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