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半违心的话。
晚餐的事他是没放心上,可画室的事,很难不放心上。
而听了他这说辞的陆悦之,脸上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是失望稍纵即逝,复又果断开口——
“我是想说,昨天下午在画室,我确实不该那样做,可我……”
破天荒的,陆悦之藏
陆悦之十六岁的夏天戛然而止。
陆遇今年再度启程那天,她错过了给他的送行。
林玉如七月底的一通劝导,惹得兄妹俩的相处模式在那以后,活像是像是急转直下跌停的股票。
陆氏夫妇看在眼里,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好在两人也不算形同陌路,没多久夫妻俩都没放在心上了。
航班起飞时,手机上提前定好的闹钟叮当响起,陆悦之坐在画室里,正描摹面前玫瑰花瓶的手,微微一颤。
飞机起飞了?
陆悦之下意识拉开了窗纱,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线,陆遇很快就要钻进云层里了吧?然后他们又是一年的分别。
自从暑假那天她冲动表白之后,她和陆遇分别冷静了很久,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当不认识。
事后她回溯起那天的情形,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去找骂——
吃了冰镇西瓜受凉,她思索了一整夜,觉得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
她以为陆遇是喜欢自己的,不然在父母都在场的情况下,他干嘛突然自作主张将她抱去楼上呢?
他懂她的痛苦,懂她的言外之意。
既然已踏出了那一步,那她对陆遇的感情也已经覆水难收了,不论有没有结果,她都想让他更加明确地知道。
也许陆遇会觉得自己不懂事,会讶异躲闪,但她心里明晰——我喜欢陆遇,想和他亲密,甚至愿意和他更亲密。
于是带着这份横冲直撞的心情,她横冲直撞地冲去了他的房间表白,横冲直撞地质问那些话,横冲直撞地强吻他……甚至还想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