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哥说得有理,我带她去查过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悦悦就是年前突然高烧不退,不然铁定回去东城过年了,东北这大冷天的,生病是受罪。”
徐放找补了一句,场子这才渐暖起来。
陆遇与秦笙订的酒店也在临江附近,这里虽离市区颇有距离,但毕竟视野广阔,近两年开发建造了不少高档酒店。
离陆悦之的家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但照徐放的说法,东北现在这温度,外地人走个十几分钟,肯定冻得够呛。
不过,感受寒冷本就是来东北的必备项目,徐放作为东道主早就做好了行程安排,念及陆悦之身体未愈,她被勒令暂且呆在家里休息。
因此前两天户外的行程,只有三人成行。
陆遇全程看上去热情平平,还好秦笙一如既往对一切充满期待,全程与徐放有说有笑,分寸感拿捏得十分到位,帮陆遇省了不少交涉的心思。
其实,他不是不善交涉,而是不愿交涉。
他虽一向内敛沉稳,但怎么说也受父亲耳濡目染,现在又是公司的总经理了,名利场上的明言暗语,你来我往那一套,他早就烂熟于心。
但不知为何,从他落地东北,看到徐放的那一刻,他始终都无法在他面前保持主动与友善,像是一个被不情愿推着走的机器,形成了一套僵化的流程。
无论徐放再怎么诉说他对陆悦之的迁就,秦笙再怎么觉得这小伙子靠谱能处,他始终都表现得不温不火。
甚至偶尔会思考,陆悦之到底看上他什么了?难道是身高腿长会疼人吗?
那他也是这样啊……
只是这念头莫名冒出来时,他都会立刻刹住。
再告诫自己——她要找的是男朋友,干嘛要和哥哥比?
况且,他已经有秦笙了,为什么还要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或许有些感情,就是肆意生长的。
他与陆悦之的牵绊太深,很难掰扯得明白。
徐放带着他们玩了两天,就突然中止了,说是家里临时出了点事,需要他回去一趟。
他家不在市里,在更北的一个县城,过着年交通不便,他只好先把车开走了。
见他走的时候脸色沉重,设想应该是很紧急的事,不然也不至于这般着急。
陆悦之交代:“你安心回家吧,剩下几天我陪他们玩。”
但看着她那三步一咳嗽,五步一喷嚏的架势,陆遇自然不愿她跟着受罪。
因此后面两天,陆遇干脆带着秦笙去山里滑雪、玩雪橇。
再次返回临江的酒店时,秦笙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酸痛,瘫倒在了酒店的床榻。
隔天他们就要回东城了,陆遇去了一个电话,问陆悦之要不要一起回几天看看爸妈,
她回绝:“不了哥,过年期间的单子还挺多的,一直在赶工。”
早知她会如此,陆遇只好问及,“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还没问你,病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