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方是枪林弹雨,他也要迎着枪口撞上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我滚……”
陆鸣铮恨不得把桌子掀了,止不住的咳嗽压下了他的气势,他捶着胸口地想要去找药,陆遇顺势递了过去,扶着他吃下药,等他缓和下来。
仿佛刚刚的谩骂并不存在。
“爸,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也知道你一直看重我们与秦家的合作,但现在我和秦笙木已成舟,我可以摆平秦家的挑拨,也可以经营好集团解决所有困难,我从小都没求过你什么事……”
陆遇吞咽了口气息,终于郑重开口,“这是我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求你,我只想和悦悦在一起。”
他从小就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自己想要学什么,做什么的权利,没有反驳的权利。
从记事起,他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感同身受家人的不易,学习如何与人打交道谈判,学着忍受不甘,学着忍受不情愿。
唯一不用学的就是探索自己的内心,寻找自己喜爱的事物。
他已经错过太多机会。
悦悦是他生命的缺口,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执念。
有了她,他才是完整的。
“爸,我今天把话说清楚,您就当是尊重我二十八年来为数不多的自主权了。”
“你想都别想!有本事你就把我气死再跟她好吧!”
陆遇只好不再说什么,起身上楼了。
而陆鸣铮却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胸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这场晚餐,也是不欢而散的。
陆遇回到旧时的房间里,望着旧时的摆设出神,书桌上早已老化的台式机已不会自动启动的锁屏、过去陆悦之默默睡着的地毯,还有窗台外轻易可窥见的栀子花……
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筋疲力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
回到那个盛夏的午后,他想带着陆悦之逃离这个家。
他会说:“悦悦,我们私奔吧。”
荒唐可笑,却大快人心的戏码。
他睁开眼,今年的栀子花快要凋谢了,还好,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那晚他本是打算住在陆宅的,但陆鸣铮实在是气到了极点,陆遇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为照顾到他的身体,陆遇不愿再多辩驳一句,选择离开了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