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陆遇同喜同忧惯了,最近也是心事重重的。
可到家后,他并没有看到陆悦之的身影。
在打了本人几十个电话毫无回复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顾晓七和卡罗琳,但那两人都对她的去向毫无头绪。
卡罗琳说:“她最近都没来过,说可能要请一个长假,好完成她的画作,她没有在家专心创作嘛?”
陆遇望着她画架周遭的丙烯和工具,她的创作好像已经收尾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不告而别。
她向来事事有回音,尤其是两人在一起后。
他十分后悔没有带陆悦之早点搬家,这个别墅过于偏远,监控系统不健全、甚至连邻居都没有。
他疯狂地在别墅里寻找陆悦之留下物品的蛛丝马迹,或许可以联想起什么。
他将她的画室里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些手稿、速写之外,毫无痕迹。
只有一幅被她长久卡在橱柜缝隙里的油画……
他将它抽出来,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的旧报纸。
蔚蓝空灵的底色,令他瞬间想到了那年江面上的寒冰……恰到好处的留白像是她的不满的情绪,等待着被融化吞噬……
这幅画,看起来格外寂寥……
正如那些被采剩下的废冰,明明完整,却注定被遗弃。
他将这幅画整幅抽出来,发现背面卡了一张纸条——
“我怕黑,别把我藏在这里。”
看到这句话的那一刻,陆遇的眼前忽然湿润。
不知为何,由内而生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心。
他当即报了警。
就在秦笙来要挟陆遇那早,陆悦之听到了她在门口吼骂他的话——
“……陆遇你活该被折磨!”
活该?她凭什么这么说?
陆遇从小未曾忤逆过父亲,为什么要被这么污蔑?
这段时间以来,他独自承受着这所有委屈与压力,父亲不理解他,公司舆论背刺他,秦家还要报复他。
只是因为他们想要在一起,就要承受这么多打压吗?
她不能让他独自承受这么多。
而也正是那天,她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她盯着那个字眼愣神许久,检索了许多相关的信息,终是释然一笑。
那天之后,陆悦之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她知道陆遇对父亲坦白感情之后,陆鸣铮对他心存不满,惹得他每次从陆家回来一脸疲态却也无奈。
陆悦之特意选了个艳阳高照的日子,置办了些伴手礼,以回家拿点东西为由,回了趟陆家,但刻意错开了陆遇去看望父亲的时间。
到了家门口,看到护工扶着陆鸣铮在院子里散步。
看到陆悦之的那一刻,陆鸣铮脸色一震,万千种情绪拧巴在一起,到嘴边只道了句,
“你来了?”
陆悦之走上去,将东西递给了护工,同时也接过了她手里的拐杖,顺势搀扶起陆鸣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