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他?”旁边,男人突然出声。
“什么?”宋之怡自然是装傻。
她才不会承认呢,蒋承洲之前在车上说过什么话,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看着她的那眼神似乎写着“这次就放你一马”。
宋之怡自然是把装傻充愣贯彻到底。
“对那个镯子,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蒋承洲换了个话题。
“你想说就说呗,我又不好主动问什么,当然,我也没有多感兴趣,好奇心分场合,今天我只是来当个工具人的,不是吗?”
宋之怡笑,那笑带着一丝的客套,似乎在说“我今天工具人表现应该还行吧”。
男人沉默了一瞬,竟是真的就自己讲了起来,语气间似乎带上了几分落寂和无奈。
“其实今天,我也只是个工具人………”
——
那个手镯,是他母亲让他拍的,而那个手镯的来源,是他母亲的相好,一个姓黄的叔叔。
他父母的婚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表面上维系着一个完美的表象,实际上各自都有相好。就如同他父亲在外面有相好一样,甚至上次还让他秘密带着那个相好的去孕检,在他面前毫不遮掩从不避讳,相同的,他的母亲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有遮掩过什么。
只是尽管在他面前无需遮掩,但是在圈内、在大众面前,还是要遮掩一二的。
那个手镯算得上是那位黄叔叔家里的一个传家宝之一,倒也不是说价值有多连城,只是据说是那位黄叔叔的母亲留下来的,当时说给儿媳妇儿的,可是,黄叔叔一直都没有结婚,一直到他母亲去世、到现在年过半百也没有结婚。
因为他喜欢的人已经和别人结婚了,所以这个手镯便一直都没有送出去。
大概是眼不见为净,在白丽结婚之后,黄叔叔后面又去国外打拼了几年,免得睹物思人。
再后来,有一次回国,在一次宴会上,他看着那一对伉俪情深、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样子,独自喝着闷酒,却没有想到,当他在无人的后花园吹着风试图醒醒酒,那时,他听到了白丽和蒋雄之间的对话。
那一刻的惊喜,他至今都记得,他得知了二人只是表面夫妻的关系,但即便如此,对他来说也是足够。
后来他渐渐将事业中心又转回了国内,开始出席各种活动,创造和白丽见面的机会,而她也终于懂得了他的心意。
纵然只能以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在一起,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之后,二人关系已然稳定。
他决意把手镯送出去。
但又没法直接把手镯送给白丽,若是被别人知晓,必然会通过那手镯觉察出些什么。
可现在这样通过拍卖,便正当化了。
纵然有人说起那本该是“定情信物”的手镯怎么会出现在白丽手上,他也可以说“不过是个普通镯子,随便捐出去拍卖了”,而且买下的人是蒋承洲,把买到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母亲也合情合理。
所以便有了这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