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来剧组探班的时候,我的耐心也到达了极限……我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做出决定,我就打算换一种方式‘打动’叶明扬。”
“而你,会成为我送给叶明扬的第一份礼物。”
向远不露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用手撑着身后的桌子。愤怒和恐惧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撞,令他太阳穴痛得一跳一跳的。
“苏航虽然不介意和你公开恋情,但他不敢拿你的安全做赌注。那时你我都在同一个剧组,你和fiona又对我十分信任……我如果想对你做点什么,易如反掌。”
“苏航即便再警惕,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总会被我寻到漏洞。”
“也就是那一天,苏航终于同意与我合作,我们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讲了这么一长串话,夏轻歌嗓子有些干。她转身来到向远的冰箱前,自来熟地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椰子水。
她挽起柔顺的长发,仰起头喝水,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气质。向远紧盯着她,还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美女,会拥有蛇蝎般的心肠。
“苏航之所以回到叶明扬身边,说到底就是为了保护你,”夏轻歌放下瓶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你就看在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赶紧原谅他吧。”
向远低下头,思考着夏轻歌的话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他早就明白,对于这姐弟俩的话,绝对不能照单全收。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演技派,骗人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总是用些真假参半的话来迷惑别人。
“就算苏航接近叶明扬是为了我,可你又为什么想报复叶明扬?他不是一直很宠爱你吗?”
夏轻歌语调一扬:“宠爱我?你是指平日里夸赞我、给我点小恩小惠,在媒体面前说些好话吗?”
“叶明扬嘴上说我是他的宝贝女儿、他最爱我,实际上却一直在提防我,从不让我插手他的产业。”
“可等我把苏航领到他面前后,不到两个月叶明扬就把苏航带进了名扬集团,还把他引荐给所有高层和股东……就差宣布他是继承人了。”
提到这些,夏轻歌的语气甚至都变得苦口婆心起来:“所以永远不要听男人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男人,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向远愣愣地听她抱怨,一时间不知道该赞同还是反对。
“不过我其实不稀罕叶明扬的钱,夏家也从不在乎他的那点产业。”
夏轻歌的嘴唇抿成一条细,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他谋杀了我妈妈。”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向远诧异地问:“谋杀?你妈妈不是因病去世吗?”
据说夏轻歌的母亲夏瑶在生育后身体受损,变得体弱多病,一年中有半年都卧病在床。夏志行当初找了不少名医给她调养身体,可惜都收效甚微。
后来夏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年纪轻轻就因病去世。算起来那时夏轻歌也不过七八岁而已。
提及妈妈,夏轻歌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我小时候也一直以为妈妈是因病去世,还为此自责许久,觉得妈妈是因为生了我才变得身体不好。”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已经消失许久的女人。”
夏轻歌上大学时,某天在校园里被一个打扫的阿姨叫住。
那人拉着她的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夏轻歌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小时候照顾她的女佣姐姐。
那女佣只比夏轻歌年长十几岁,应该也就三十出头,如今却已苍老得像五十多岁的人,难怪她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夏瑶去世后,夏轻歌进入了寄宿制的贵族学校,这位女佣也在不久后离开了夏家。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聊。
言谈之间,对方提到早逝的夏瑶,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
“夏小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真是太可惜了,”她抹了抹眼睛,“当初叶先生还在中国替她求来不少神药,可惜都没能救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