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抑,几乎想掐死她,可他知不可能,他不能这么做,这会让秦家上下全跟着陪葬。
李霏有恃无恐,得意的笑着。「怎么样,今夜跟不跟我回朝阳楼?」
他面色发沉,双拳紧握。
「我知道你不愿意的,但,身为我的丈夫,这是你应当尽的义务,我要一个孩子,你跟我的孩子,这于你有这么难吗?」
他满脸阴霾。「是很难!」
「很难你也必须做到!」她愤慨的掉头,就看他肯不肯跟来。
苏菱捂着剧痛的心,眼角的血汩汩地流,想开口让他不要去,却又发不了声,可她也不信他会去。
他不可能会碰她以外的女人!她相信他!
秦藏竹朝着李霏的背影深沉望去,表情明显挣扎着,可一会后,他举步随她而去。
苏菱见状,痛入骨髓。他竟,他竟!
布满鲜血的眼珠不敢相信的注视他前去朝阳楼的身影。你真去了,真去与李霏生孩子?!
胃里突然冲出一股气,她呕出血了。
「秦……秦……」她心肺剧痛,张口要唤他回来,可竟是怎么样也无法出声,眼泪如泉的涌出,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一步步远离她,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暖帐。
她悲泣地朝他离去的方向爬去,血不断自她口中溢出,沾满她的衣襟,染红她的胸口。
「不……不要去……你若……若心头有我,无论如何就不该去……回头,我在这里你回头就能瞧见我……」她赢弱的低喃,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心中所存的只剩悲凉。
苏菱不知自己在长廊上昏去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她甚至以为不会再醒过来,偏偏还能再睁开眼,原来她魂魄尚在,并末消失。
可她再醒过来,却是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无法思考。
她脑中仅剩秦藏竹随着李霏而去的背影,而那背影只教她伤痛欲绝,根本不想再醒来。
泪珠自眼角滑落,一颗接一颗,好生伤心,好生痛恨,他负了她,他负了她!
他怎能轻易背叛她,他怎能!
她又凄楚又愤怒的抹泪。她错看他了,怎能因李霏的几句威胁他便就范……等等,李霏说了什么?李霏的威胁与欢儿有关,为什么与欢儿有关?!
她倏地想起这件事,欢儿的身世到底有什么问题?欢儿不就是她的儿子,能有什么足以威胁秦藏竹的秘密?
思及此,她眼珠子覆上一层怒光,霍地爬起身,迅速的回到勾栏院。
天尚未亮,秋儿还在秦有菊那未归,而秦藏竹此刻也正与人生子去,整座院落只剩犹不知任何事仍熟睡中的欢儿,她先在这屋里翻箱倒柜,四处寻找未果后,再回藏书库找了一圈,只是她翻遍整座院落,却仍不见她要找的东西。
站在被乌云遮了一半的阴冷月光下,她脸庞更显森冷,想着还有哪里可能藏那样东西?
半晌,她阴沉的往朝阳楼的方向移去。听说他在那有座书房!
她很快的东移,只是越接近那儿,她脚步越是沉重,思及那男人正在这与另一个女人行夫妻之实,她便难受。
她如同石柱般伫立在朝阳楼里的一间房前,里头灯火已灭,已经结束了吗?
她心如刀割,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亲吻李霏的,又是如何将对方纳入怀中,拥抱她时的神态是不是也如同拥抱自己一样?
乌云忽然罩住了所有的月色,她用掌心盖住自个儿酸涩到无法形容的眼,泪水由掌缝中溢出,内心是一种教人剜肉刮骨般的剧痛。
倏地,苏菱毅然转身走开。她必须找出为什么她合该承受这些的原因!
她找到他的书房,推开书房的门,一脚跨进去。朝阳楼是李霏的地盘,她未曾靠近过,因此这间书房是她第一次踏进来,可这里的布置令她有熟悉感,好似她未失忆前时常来。
她冷笑了下。未尝不可能,这儿过去是那男人所居,她会过来也不奇怪,可此刻她无暇去想这些,到这的目的只想找到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