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我想起在南风馆那次,想起那个受了伤的黑衣人,那双狭长的凤眼。
立刻回身跳起来拦住赵颉去路。
“竟然是你?”
他乜我,“本王很忙……”
“我没做过妾,我娘就是外室,我一时没想通,你别急,我愿意的,愿意的……”
没想到,我折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做了高门妾室。
不过比起给那位七十岁的国公爷做小妾,能嫁给眼前这位谪仙般的皇子可以说是我祖上积德了。
我揉了揉眼,“那个,我能不能回去一趟,把落霞接过来?”
他见我落泪,声音明显柔和下来。
“委屈了……”
“不不,不委屈,我就是,就是想我阿娘了……”
我仰起头,冲赵颉咧嘴,“能嫁给殿下做妾已是我莫大的福分,我如今是罪臣之女,蒙殿下不计收留,您的大恩望月没齿不忘。”
我看见赵颉好看的眉毛拧到一处。
我想我的样子肯定难看极了,又笑又哭的。
晚上,我收拾好了东西,跟落霞一起搬进王府。
赵颉来找我,说是要带我去看一样东西。
“我阿娘生我的时候被立为皇后,哥哥被立为太子,父皇整天抱着我,若不是顾及影响,早朝时都想带着我……”
“从小到大,我不知忧愁疾苦为何物,也不知珍惜这被泡在蜜罐里的日子……”
“后来,太子哥哥他骑马从悬崖上跌下来,连尸骨都没能寻到。母后一病不起,很快仙逝,父皇便像变了个人一样。”
也是从那刻起,京中一切都变了。
赵颉跟我坐在殿顶上,这里很高,可以看到很圆很大的月亮。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月团,掰开一半递给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接过来,“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