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尝试和爸提一下。”他将黑色棋子放在童阳面前,因为伸手的动作,毛衣袖口往上缩了一截,“童小姐,请便。”
童阳看着突兀落在自己面前的棋子,神情怔愣。
在叶淮手腕的皮肤上,她看到了一条仍未消散的伤痕。
不像是利
()器留下的痕迹,更像是鞭子留下的印记。
童阳没有离开花园,也没有人催促她回房间,因为叶淮让她“请便”。
童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犹豫片刻后,追了上去。
叶淮走进东面的走廊,抵达尽头处一间书房,轻轻敲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童阳肯定不能跟着他过去,看见书房后面种着大片灌木,索性猫着腰躲进了灌木中。
绕到书房后面,看见窗户半开着,明黄的灯光从里面洒出来。
童阳靠在窗边,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虽然偷听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但是很明显叶淮希望她这么做。
所以故意把伤口露给她看,再让她“请便”。
“爸,明天我想给叶闻请假,继续让童老师上课。”叶淮风平浪静地说。
“叶淮,你自作主张把外人带到家里来就算了,难不成你觉得一个偏远地区来的状元,能代替学校里的精英式教育?”
“爸,叶闻其实更喜欢和她上课,请您不要随便贬低别人……”
“啪——”
童阳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叶淮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淮,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三番五次和我顶嘴!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花一大笔钱养着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童阳侧过身,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叶天临指着他破口大骂,而叶淮只是垂着眼睛,苍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爸,明天让叶闻留在家里吧。”叶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平静地表达自己的请求。
“跪下!”叶天临怒喝一声。
他生气的原因或许并不是叶淮的请求,而是叶淮对他的两次顶嘴。
叶淮比童阳想象中冷静得多,弯腰跪在了地上。
“把外套脱了。”
叶淮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脱掉上身的毛衣,露出里面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
叶天临从书房里抽屉里取出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鞭子,狠狠一鞭抽在叶淮背上。
不止是父亲的态度,对于鞭子带来的疼痛,叶淮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
童阳退回来,没有继续看下去,听着里面接连不断响起的“啪啪”的声音,现在她怀疑叶天临之所以花钱养着叶淮永远治不好的病,就是为了把戾气全部宣泄在他身上,然后把父亲应有的慈爱全部留给叶闻。
不过,童阳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也没有能力对别人的家事插手,她只是感到疑惑,叶淮为什么想让她知道这些?
难道是希望她可怜他,救他弟弟的报酬打个折吗?
可惜,童阳并不会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这种牺牲自己成全弟弟的行为非常无趣。
“先吃药。”叶天临大概打累了,气喘吁吁地说。
童阳不禁咋舌,叶天临真是个变态啊,一边打人家,一边让人家吃药,这么大个别墅就没有人来管管?
叶闻那小兔崽子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劝他爹呢。
“小闻,先生和哥哥在谈事情,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