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傅:“……”
苏太傅说:“我不是说李氏,我是说你……算了,一位妃妾,没有过正式婚约,您又没有强迫,应当是符合礼教的。”
事后白道宁越想越奇怪,想了半天终于顿悟了——苏誉之和李橘香这两个人不就是典型的“反正我要当太傅贵妃,太子是谁,我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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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得了吩咐,一路上安安静静地靠近稷契府城,还非常惊险地跟一队商队互相大眼瞪小眼,一步一挪腾地对面而过。
两伙人的车辙和马蹄印子都差不多深,看来都有自己的货,都不是准备直接抢别人的货的纯土匪。但大家也几乎人人带刀,狭路相逢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手按在武器上,幸好最终也没有人先动手,大家还是和和气气地面对面错开了。
从惊险之中逃离,连白道宁都不由得深深感到庆幸和舒畅,感觉呼吸都快意了很多。等到远方隐约人烟密集时,元木狭先喊出“稷契府城就快到了!”大家更是惬意非凡。
结果连稷契府城的城墙还没看到,周围小树林就先传出了动静:负责斥候工作的葛子平立刻远远嘶声呼哨,还没松两口气的烧春山寨众人立刻明白遇袭,一时呼啸声连成一片,摆车勒马,弓弩上弦,刀剑出鞘。
直到连葛子平都飞奔回队,对面倒才反应过来,看起来明显是连马、盾、弓箭都所备不足的小蟊贼,寥寥数人简单设下埋伏,也仅是先锋做了试探性进攻。只是仗着稷契府地形居高临下,才占了一点便宜。
但这在烧春寨的装备和军事素养优势之下,很快就被消弭。
白道宁躲在马车后,一看场上现状,就知道优势在我,忍不住大喜,连喊“射箭!”的声音都兴奋得变形。
“就这么点人!还敢埋伏我!”白道宁忍不住乐,对旁边人喊。
由于不太能打,所以只敢跟老人和女人一起蹲在白道宁旁边的元木狭也喜滋滋地说:“只用放箭就行,我们都不用出去,我看他们一会儿就要被吓跑了。”
这是土匪偶尔发现误劫到强权的惯例:大多数土匪还是怕死的,看到打不过就会跑。烧春山寨装备齐全,人员精良,在全东南四省都有行走之力,绝非一般土匪可比,而对面显然就是一伙“一般土匪”。
显然对面的土匪也已经想跑了,从后往前呈现出分层的有序后退之势。
白道宁吹了声长哨,烧春寨子这边也放缓了箭势,不再追击。
——恰在此时,异变突生,远方隐约传来密集、轻快的马蹄声!
对面土匪立刻乱成一团,慌不择路地四散乱跑。
“怎么了?”白道宁诧异非凡,令人停下攻势。
目力最好的葛子平拍马冲出去,没过多远立刻跑了回来:“小白哥!是官军!我看到大陶官旗了!”
“哪来的官军,这是夕露省,又不是南直隶——”白道宁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立刻恍然大悟,自己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夕露省,地方官府练的兵也是挂大陶官旗!前面就是稷契府!”
路冬山正在一旁指挥放箭,闻言吃惊得整个人一滞:“妈的,府尹居然开始管土匪了,真是见鬼!小白哥,我殿后!”
他下意识一扯缰绳稳住马,显然下意识慌起来的人不止他一个,嘶鸣马声响成一片,“容小寒,你护着小白哥先走!”
容小寒也慌得冲过来护在白道宁后面,只有白道宁一时间被手下乱七八糟的反应惊住了,显然没想到大家居然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元木狭拢着个袖子一脸老神在在。
白道宁于乱军之中一把准确地抓住路冬山的缰绳,能看出这小子吓得不轻,脸上都出汗了:“你等等!都停箭!都别跑!都把马勒稳喽!都给我等等!”
白道宁大喊:“我现在是太子了,你们还怕官军干啥?躲什么躲!好好跟着老子堂堂正正进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