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心中长叹一口气。
简单来说,若是他的冰棺碎裂,旧身体有变故,就会有优先级将他的神魂吸回去。若是他的新身体有变故,那就该怎样还是怎样。
痛就是痛,死也就是死。
想到这里,连星茗抬头往天上看。
好在那两人不甚摔棺之后,打斗时格外注意了许多,均有意护着冰棺。人们好似也担心他们二人再一次摔棺,剑修收剑来到地面,站定至冰棺的正下方,防止其坠落再次救援不及。
所有人都在跟着冰棺动。
距离越来越近。
连星茗偏眸道:“世子,我们站到草丛里。”
世子懵道:“为啥啊?”
连星茗说:“站在山路上太显眼了。”
说罢自己先提步,走进了草丛。世子连忙跟上,又止不住惊恐偷看他的侧脸。
——仙尊你刚刚呼吸停止了诶!
这么冷静真的好吗?
系统还在挽尊:[这个bug我也没想到,不过你可以往好的地方想一下,要是一个不小心回原身——你原装脸长得多牛逼哇,出去吃饭都莫名其妙会有陌生人要请客。哪天你要是穷困潦倒、身无分文,至少吃饭不愁了,白嫖哈哈!]
连星茗:[我已辟谷。]
系统:[……靠。]
系统没话讲了,它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就在刚刚连星茗的神魂被吸走时,它隐隐约约好似看见了——它也不太确定。
人的三魂六魄在它看来就是数个颜色各异的小光团,亲密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于是在它看来,连星茗的三魂六魄就是一堆聚拢的小光团,以及一个被孤立的孤零零情魄。
可是就在刚刚,它居然没看见有被孤立出来的光团。但它也不确定方才情魄是被其他光团遮掩住了,还是就是融合进去了。
现在细看。
情魄仍然是孤零零的,有损伤。
因心里头实在是不确
()定,不好冒失说出口免得未来更失望。又见连星茗神色好似与平时无异状,它决定暂且按下不提。
另一边。
宿南烛携着冰棺一路往南边走,前方剑气涌动,长虹剑快过人的身形,“噌()”一声拦在他的正前方,大有一言不合斩下的趋势。
他猛地止住动作,脸色难看回头一望,裴子烨正脸色漆黑极速向这边逼近。
他倒是不怕受伤,就是怕再危及冰棺。
左右两侧倒是畅通无阻,宿南烛顿了顿,僵硬偏开凝滞的视线,直到这个时候才能有机会,呼吸停滞看向冰棺里面的青年≈dash;≈dash;
没有半点儿逝去之人的暮气沉沉,就好像是绮丽年华被封存在玄冰之中,让里面的人永远永远停留在最好、最美丽的年纪。青年的睫羽在冰中微微泛着光,乍一看似的悬着一滴清澈的泪,可再细看时才发现,连熠熠晨光都依依不舍地在他的身上流连忘返。
外袍原本应是浅红色,可是被冰水侵蚀之后,它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深红。深红衣领一周处伸出一小截雪白的内衬,搭在他形状好看的锁骨上,又有明显的脖颈侧线条向上延伸。
多少年了?
宿南烛抬起手掌搁在冰棺之上,消瘦苍白指尖染着一滴血,在冰棺正上方抖颤着描绘。
都多少年了。
血染上冰棺,从上方看仿佛在那双桃花眼上缀一点朱色泪痣。可很快这滴血就像是被排斥一般,从冰面上横移,又顺着边缘处流走。
哈≈hellip;≈hellip;▋()_[(()”
宿南烛深吸一口气,弯唇道:“你脖子上的自刎血痕,怎么到现在都还在。”
裴子烨赶来时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当即面色就有些古怪了,背后窜上一阵又一阵恶寒。
握紧长虹,剑指宿南烛,他白眼道:“你可以走,但是得把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