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嗯?”
李虚云声音僵硬,弯了下唇角道:“多谢。”
连星茗摆手道:“不必谢,出行在外搭把手互相帮扶,常事罢了。”
说罢不等李虚云回话,转眼打量四周。
这里应该是荒漠地带,呼吸时空气都阻塞,张嘴时又能吞下满口风中沙砾。有人策马而过,身上红裙翻腾,持着马鞭英姿飒爽。
“是那宫妃!”淮南王立即道:“这里是她爹西北大将军驻扎之地,她此时还未入宫选秀。”
裴子烨收剑道:“正好。此地还有障气,查案就简单许多了。能知晓她执念到底为何。”
萧柳则是对其他事情有好奇心,补充道:“也能知晓她与白羿将军有何关联。”
话不多说,“跟上!”
一路跟随宫妃来到一处驻扎营地,营地辽阔,将士们赤膊在擂台上摔跤,喝彩声阵阵。马匹从擂台间疾驰而过,速度骇人。连星茗跟在后方,一时间也看不出她这是着急,还是兴奋。
“哩哩——”
壮马嘶鸣一声,被勒停。
红裙女人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连星茗也是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她的脸,不同于后世之中的可怖红颜枯骨,她有着一张英气十足的漂亮容颜,眉毛浓厚,眼睛又大又亮。
掀开帐篷帘子迈步走进去时,衣摆猎猎生风。
“出来!”她冲帐篷里大喝。
连星茗反应过来。
她将马骑得那样快,并非着急,更并非兴奋,而是暴怒。
气到脖子上的青筋都要暴起。
帐篷里传来一声少年哆哆嗦嗦的声音,哭喊道:“谭招娣!你改明儿就要被送去当秀女了,你要这老古董有什么用?不若给我——”帐篷里传出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桌子被人给掀了,少年的声音一滞,更哆嗦:“我不是偷是借,拿了又不是不还给你。等我今晚将其作为押注在赌场上赢回来,必定连本带
息还给你!”
一听“招娣”这种名字(),在场修真人士们不免都暗暗皱了下眉头。
这种名字放到仙门里(),基本上都会被其师父命其改名,以正风气。
他们走入帐篷里,谭招娣瞪着少年,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道:“秒之内,把我的东西还回来。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娘祖上传下来的,你敢动它一下,我要把你活生生千刀万剐!”
少年叫道:“你敢恐吓我?你小心我去和爹告状!”
谭招娣啐道:“你爹不是我爹?”
少年:“哪次爹向着你了?你要是够胆儿,大不了咱俩去爹面前对峙,你看看他护着谁。”
这话听起来很气人,谭招娣却沉默了。
帐篷里一时死寂。
世子小声问:“这两人是亲姐弟吗?”
淮南王点头道:“此宫妃乃将军的结发夫人所诞,后那位夫人体损不再能诞子被休弃,无颜面对娘家人,直接投井自尽了。这少年,应该就是大将军后来的续弦夫人所诞下来的。”
“难怪关系这么差,不是一个娘啊。”
世子恍然大悟。
这厢。
少年看谭招娣久久没动,也来了底气,拍拍裤腿站起身骂道:“我劝你还是先把宫里的礼仪学好!别整日骑马、骑马的,骑得那么好有什么用,宫里有地方给你骑马?”话音落下,谭招娣猛地一提帐篷侧面倒插着的红缨枪,重重向下一击,“啪”一声打到少年腿弯上。
“啊!你来真的?”少年前扑跪倒,疼到面部抽搐,转头一看就看见谭招娣走向了他的床铺,阴沉着脸弯腰把里面的箱子往外拉,少年气急大叫:“你要那老古董又没有用!你又不能穿,我都说了明天就还给你——”
谭招娣憋一肚子气,抱着箱子骂道:“我怎么就不能穿了?它是铠甲,我是人,它往我身上一套不就穿上了?再打它主意我弄死你!”
听见“铠甲”二字,众人视线纷纷落到她怀中的木箱子上。帐篷门帘处传来一声威严的:“你要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