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有一个宴会,但猎场着实冷,他也不想呆,所以早早就带着人回了宫。
等宴会结束,各国使臣大都回去了,只有弥陆的王子留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在这边过年。
冬狩结束后还有一个万寿节,凌冽想办得大些,便自己盯着了。
燕知雨身子乏,不想出门,便把事都甩给他,还因为这事被郁修贤说了一顿。
就算摄政王是凌冽,那别人也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外头现在都说太后是被摄政王夺了权,朝中官员许多也都倒向了他那边。
“无妨,无论哪边,都是站在阿雪这边的。”燕知雨将冲泡好的茶水递到郁修贤面前,轻声道,“外公尝尝,这是乌勒送来的新茶,挺香的。”
郁修贤看他一副安心自在的模样,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自己作为太傅,作为臣子,应该劝诫燕知雨,但作为他的长辈,又实在不忍心。
燕知雨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最初不大乐意他嫁给太子,便是因为皇家争端太多,燕知雨不擅谋事,怕是不好过。
但太子用事实向他们证实了实力,证实了他能护住燕知雨这一事实,他们才点的头。
陛下走后,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自然是心疼的燕知雨的,但那时他别无选择,他们只能帮忙,现在有人帮他撑着了,他们又何尝不想他像以前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人。
犹豫了又犹豫,他只能把目光放到尚且年幼的陛下身上,见他拿着笔坐在书案认认真真地写字,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杯中茶水饮尽后站起身,背着手走了过去。
等立到书案旁,他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褪去,看着小陛下在纸上画的小狗,有些不开心地咳了两声。
小云烁抬起头看他,一双干净又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点担忧:“曾外公是病了吗?”
被他这么一关心,郁修贤面上那点威严都要挂不住了,语气跟眸色瞬间软和下来,带了点不易察的哄孩子的语气:“阿雪这是在做什么?”
燕知雨自然知道外公方才是不开心了,不由有些好笑,却也没拆穿,安静地等着儿子回答。
“画画。”小云烁把手里的纸拿起来给郁修贤看,“曾外公,我画得好不好?”
郁修贤看了一眼纸上画的,点了点头。
虽然看着幼稚,但该有的神形却已经能画出来了,不得不说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已属难得。
“这是小狗。”小云烁补充了一句。
郁修贤顿时觉得又不像了。
他自然也知道小外孙养了只狼崽子的事,但是这画太傻了,实在看不出是狼。
他顿时头疼,不再提这个,而是问他:“不是让你写字,都写了?”
小云烁点头,伸手从一旁拿了一沓纸给他,上头端端正正地写了他今日要练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