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生日过完,这学期也随之步入尾声。
最后一次月考成绩下来,她的分数已经足以上国内比较顶尖的院校,但如果想去档次最高的,还差了些分数,也差了些态度。
这学期也只是相比较于以前得过且过摆烂的她而言有所进步,若是跟班上其他卷生卷死的人比起来,她这点努力算是毛毛细雨。
但这就是天赋的差距完全不讲道理。别人要用一节课加反复练习才能消化的东西比不过她随意听课。只要她想补上来的知识点,只需要去翻工具书就能自行掌握,若是这个知识点比较复杂涉及面广阔,她便会留心等老师再讲到的时候特意听其一二,然后便懂了,不存在什么听不懂战略性地放弃那道题。
还好她的同桌是周以,没有被她精准打击到。
周以的成绩还是那样,马马虎虎,垫底而已。
还好她家境不错,两个爸爸都比较有能力,一个在公司做主管手下带着十几号人,一个经营着一家物流公司。
两个人都忙于工作,因此觉得愧对女儿,纵然她在学校成绩不好开家长会没少被老师吐槽他们也没有说过她什么,只说以后改正努力把成绩提上来。
同样一句话,一说就是两年半。
到这个学期结束,周以的成绩还是老样子。
那两位也终于换了套说辞,现在成绩不好也没有关系,到时候送她出国体验下国外教育说不定就开窍了。
周以把这话说给姜禾听,玩笑道老大你要是跟我一起出去就好了,这样我们又可以嘻嘻嘻。
姜禾可从来没有做过出国的打算,不说她自己,就说她爷爷,那个年代过来的家国情怀比较浓烈的人,自然觉得国内的月亮比太阳还圆,怎会舍得她出国。
所以姜禾说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要是两个人一起保不准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造作。
周以撅了撅嘴巴,也没再说话了。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要冷上许多,去年期末考试直至过年那会儿都是大太阳,而今年坐在考场考试连手都不想拿出来,还好教室有暖气。
其实今年的天气更符合东城的常态,冬天干冷,夏天炎热,春秋温暖,四季分明。
丹思柔的生日正好在期末考试结束到散学典礼的那段时间,那会儿还没有正式放假,人员也都齐聚,学生会的那些人想给她一起举办个庆祝仪式,也是作为最后一学年大家一起共事的纪念。
丹思柔也邀请了姜禾,被姜禾委婉拒绝了。
她跟那些人不孰,不仅不孰反倒关系还有些尴尬,她以前可没少被那些人抓到正在干坏事的时候,如果她去了只会让丹思柔在她与其他人之间不停奔波而已。
她实在不肯去,丹思柔叫也叫不动。
这人固执的时候也挺固执,治她这个固执病的方式也有,但凡丹思柔变一变脸色,佯装生气那人定会不论对错的来哄她。
丹思柔并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姜禾并不是那种自来熟且擅长和人打交道的类型,所以还是不为难她了。
聚会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这个阶段哪怕放假了学习任务也比较繁重,不适合通宵,十点多她们便决定散场。
丹思柔跟几个玩的好的直到最后才出来,她们有说有笑。
忽地,丹思柔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左边的人行道。
只见路灯下,高高瘦瘦的女孩站立在昏黄的灯光中,沁着一层朦胧雾影,颀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站在那儿唯美动人。
丹思柔心念微动,朝那方向注视了一会儿。
对另外两人说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那两人相视一眼,不放心她一个人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在她再三推辞下也没再说什么,结伴离开了。
丹思柔目送她们远离,目光柔柔地看向那个在路灯下停驻的女孩。
寒潮是真的来了,就连她都穿着羽绒服,双手插在兜里,鼻息之间冒出的气流在空中凝结成白雾。
丹思柔看见她,被冷风渐冻的心仿佛体会到春风和煦般的温暖。尚未退却的微醺使得她双眸饱含着柔情,一步一步朝着她的alpha走去。
一直以来她都压迫着自己一刻也不能够停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禾填补了曾经爸爸的位置,她会习惯性地把这人纳入到将来的考虑中,彷徨无措时也会无所顾忌地依赖这人。
她再也不是那个只能依靠自己而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丹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