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把朱笔往谢之容手里一塞,“拟个章程。”
谢之容怔然,“陛下,臣……”
皇帝刚才是把朱笔给他了吧?!
萧岭已经起身给谢之容让了个位置,“请。”
“臣不敢。”谢之容双手奉笔,立时就要为自己不察接笔请罪。
萧岭点了点纸,“你做好,朕再誊写一份,这是你给朕送的年礼。”
谢之容就在身边,关于军中的事情不让谢之容干岂不是可惜了谢之容过年留在宫中?
皇帝态度坚决,谢之容只好动笔,只觉那支笔沉得心惊。
心绪翻腾。
他垂眼。
萧岭很好,但萧岭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他这样信任的举动,会如何助长旁人的野心。
而后,萧岭收到了一份比起其他几位守将那些吃食贵重了不知多少,却出乎他意料的年礼。
顾廷和送的。
黎江产珠,顾廷和送来了九斛明珠。
每斛大小相同,最大的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最小的也有人骨节一般大。
光若露生琼海,色似霞接绛河。
一派珠光,映照得整个书室都亮了起来。
顾廷和这是何意?
原书中对顾廷和的描述太少了,萧岭只知道顾廷和姓甚名谁,长相习惯品性一概不知。
谢之容提笔的手连停都未停,似乎根本看不到那耀目的明珠。
萧岭捏起一颗小的,在桌上轻轻一弹,那每一颗都价比黄金的明珠在桌上一滚,撞在了谢之容空闲的那只手上。
“一斛明珠万斛愁,”萧岭笑眯眯道,眉宇间半点愁郁都无,“既然是顾将军的心意,那就收起来吧。”
留着赏人也是好的。
与年礼一同送到的还有顾廷和的信。
萧岭拆开信,而后惊讶地发现顾廷和的字写得很好看,是一种非常圆润娟丽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