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
萧岭此刻的心情只有他妈的更尴尬了这七个字可以表达。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尴尬早了。
因为,谢之容为了方便动作,是,半跪下的。
从萧岭的角度,能看见谢之容线条笔挺好看的鼻梁,而后,是微微抿着的唇瓣。
萧岭倒吸一口冷气,这时候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往后退了数步,“朕自己来!”这句话说得独断,下一句却骤然软了下去,萧岭一手掩了眼睛,不知是不愿意让谢之容看自己的神情,还是不愿意看谢之容,“之容,我不愿意折辱你。”
“折辱?”谢之容似是疑惑地反问。
擦巾在手中,被擦巾掩盖住指骨泛着白。
“自有宫人侍奉君主起居,你是朝廷的臣子,”萧岭试图拿礼法和谢之容讲道理,“做这种事自然是折辱。”
方才沾到手背上的水被谢之容以手指推开,“臣亦属内闱,如此,不算折辱。”
萧岭哽了下,只能说:“之容,水冷了,朕怕再跳进去会着凉。”
皇帝琉璃似得易碎柔软的体质他们两个都非常清楚,这办法果然立刻奏效,谢之容再无欲进的打算,双手奉上擦巾,神情似有几分妥协的无奈。
萧岭看得心中一软。
手伸过去,刚搭上擦巾便被谢之容握住。
“陛下。”
滚烫的体温通过皮肤相接处传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二更写的很卡,明天一起补上,明天更95k
第一百零二章
未等萧岭有所反应,谢之容已松开了擦巾。
猝不及防地,落下。
“脏了。”萧岭干涩道。
手指擦过手背,热源顷刻间消失,微微发冷的皮肤索瑟了下,一瞬间竟生出了些隐秘的渴求,谢之容向后退了一步,“臣去为陛下换一条干净的。”
……
萧岭膝上放着一锡奴,外面套着喜气洋洋的石榴红缎面套子,边缘一圈雪白狐狸毛,与萧岭一身的深色对比鲜明,他左手搭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右手执笔,写着什么。
萧岫坐在萧岭旁边。
他从来时就看见了那石榴红套子,这个颜色的缎面,除了萧琨玉,萧岫想不到还有谁会用。
大约是萧琨玉送的年礼之一,因为颜色太喜庆,所以此时就被主衣司的宫人做成了锡奴套子送来。
书室内有地龙,又燃了碳炉,整个侧殿有如春日一般,先前送来的金桔树金灿灿地立在不远处,殿中除却熏香,还弥漫着淡淡的桔子清甜味道。
伏在案头,口中含着金桔,只拿舌头在口中碰撞着玩,却不咬下去。
“兄长这是在想什么?”萧岫含糊地问:“长吁短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