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玑深深拧眉,片刻之后,低声吩咐道:“请太医令来。”
在外静候。
书室内,一切还在继续。
五指用力不重地捂住了萧岭的口唇,明明谢之容在发问,却又不想听萧岭的回答。
萧岭一贯苍白的面颊上因缺氧染上了一片旎红。
萧岭用力掰开谢之容的手,剧烈地喘了两口气,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失语许久,才在谢之容几乎想将他一点一点嚼碎了吞咽下去的视线中开口,“谢卿,”他仍旧紧紧握着谢之容的手,不知为何他竟忍不住笑了起来,“朕要是在此刻说信任你,你会信朕吗?”
你会相信朕是真心实意,而不是在你将出兵之前,稳住你呢?
或者,在你立刻未央宫前,稳住你,以保证,你不会在未央宫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回答他的是谢之容落下的吻。
唇瓣被噙住前,谢之容温言纠正,“是之容。”
不是谢卿!
这样做能不能解决问题?
仿佛是不能的。
“阿岭,”谢之容唤他,平日里清如秋水的眼眸似乎含着能引人燃烧的烈焰,“你不专心。”
乍然接触到这双眼睛,所有的犹豫与思量都顷刻间烟消云散。
罢了,萧岭想。
罢了。
……
幸而两人还算有分寸,许玑特意让人请来的太医并没有派上用场。
程序中的一切真落入现实,即便未曾做到那步,萧岭也亲身体会了一次感觉入喉。
萧岭伏在床上,双眼欲阖不阖地看着奏折。
身上是倦怠的,精神却清名无比。
刚沐浴过,发间有带湿意。
一双手落在了萧岭肩上,弄得萧岭肩膀一紧,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是谁才放松下来。
倘若身后的人不是谢之容,而是个温柔如水的小美人,那此举,的确有些缠绵暧昧的感觉。
但是谢之容……倒不是谢之容不够漂亮,而是,萧岭此刻满腹难言难解的疑难,谢之容的出现,只会让萧岭愈加纠结。
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不要把感情和工作混在一处是何其颠扑不破的真理。
力道适中。
男人的手指有力又发烫,一层单薄的寝衣与其说是将二人的皮肤隔绝开来,倒更像欲迎还拒。
谢之容姿态很是柔顺,“陛下,在想与臣的事?”
萧岭下意识摇头,“并无。”
一只手从肩膀处滑下,捏住了萧岭的下颌,“陛下,在同臣说谎。”
萧岭只好苦笑了,转过身,笑问道:“你都未看见朕的脸,怎么知道朕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