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如此,只是用词委婉多了。
先将白连玺气笑,又瞠目结舌,半晌才说出一句,“说皇帝性情阴晴不定,倒未必是真。”
不然即便那小官写得再如何委婉,意思总是没变的,其他话都是谏言,偏偏最后一条提到了前车之鉴,前车之鉴不就是皇帝的亲军中州军腐败贪污之事,竟也敢说。
张景芝看他。
奏折是皇帝命人一道送来的,很是想听听张景芝的解释。
白连玺讪然,“属下还以为,是给的不够。”
以前押送官嫌礼轻装模作样不要的也有。
这是惯例,从太-祖时就有了,也难怪白连玺会以为那新押送官是在作态。
玉鸣军将官虽被皇帝申饬一番,却无恼怒,倒对这位陛下的行事与用人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张景芝接过,正待看,忽听外面有人道:“将军,属下有要事求见。”
白连玺与张景芝对视一息,马上高声道:“进来说话。”
那军士大步进来,双手奉上了一封信,“将军,这是今日搜查入城客商时发现的,属下等觉得事有蹊跷,人已扣在牢中,等将军示下。”
玉鸣关虽是险要的驻地,但来往客商并不少,因位置特殊,凤锦城内汇集了南来北往的药草、皮革商人,贩马是最为得利的行当,只是近些年来羌部与晋兵戎相见,马市便被停止了。
又因为凤锦城与玉鸣天险距离不远,故而搜查极其严格。
客商军士们见怪不怪,赌上全部家资来谋富贵的亦有,南来北往各色人等他们都见多了。
因为冬日闵州河运难行,故而玉鸣就成了此时能沟通羌部与晋的唯一通路,故而每年冬天,都是玉鸣搜查最为严格的时候。
信还是完好的。
张景芝皱眉,忽地明白了什么,接过信,眸光发寒。
……
十五日之后。
期间又有诏令入兆安,只不过仍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朝廷上下俱在等候,他们相信,以皇帝的行事,绝不会轻轻揭过。
傍晚,张景芝的信送往京中。
八百里加急。
这一次,萧岭相信,绝对不会是瓜果等物。
送来的除却张景芝的奏折,还有,奏折中夹杂的信件。
张景芝将官兵是如何发现那帮打扮成客商的兆安官员简述了一遍,其经历之险,看得人心惊,提到这封非常重要的信时反而陈述非常简单,恭请陛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