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同?
不同在于,张景芝的确和昆舆兰楼阙有一战,但并非首战告捷,而是被围困三个月,战死沙场,以身殉国,谢之容临危受命,领兵出京。
萧岭犹然记得那十六七岁的兵士高举着军报,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一声;“玉鸣关破,张将军殉国!”
“之容,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来到了一本书中。”
谢之容惯信的都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对于萧岭的话却从未有过分毫怀疑,“是陛下看中了臣容色,将臣拘禁在宫中的那本书?”
萧岭:“……不是我,算了,我,就是我。”他顿了顿,“在那本书中,帝王昏聩无能,朝廷诸臣争权夺利,昆舆兰楼阙率大军攻破玉鸣,张将军迟迟等不来任何驰援,在粮草军需告罄,敌兵十倍于己方的情况下,战死沙场。”明明说的是书中内容,却觉得惊心动魄,嗓子有些滞涩的沙哑。
下一刻,手却被握住,放在了谢之容膝上。
“这也是陛下以为臣会谋反的原因之一?”谢之容问。
萧岭刚要嗯,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你关心的是这个?”
谢之容奇怪道:“不然臣该关心什么?”
萧岭方才难得的微妙低沉情绪瞬间被哭笑不得取代了,“譬如说,张将军?”
谢之容握紧了萧岭的手,理所应当,“家师没死,在陛下的支持下首战告捷,臣为何要担忧家师?”
萧岭无言了片刻,突然觉得谢之容说的很对。
谢之容见他神色稍霁,仿佛不经意地眨了下眼睛,“陛下累了半日,今日可好好歇一歇。”
萧岭被他牵着往寝宫走,被按到床铺上时才猛地清醒,“朕不……”
“您累。”谢之容柔声回应,伸手,放下了床帐。
第二战与第一战相隔不足二十日,诚如张景芝所言,羌部立时有了防备,与先前的慌乱截然不同。
一律军事,萧岭直接交给了谢之容处理,既能分担政务,况且萧岭也觉得,让谢之容处理会比自己处理起来更好,至少更高效,亦是为了破除一些,诸如张景芝在外掌玉鸣军,谢之容在内掌中州军且蛊惑圣上,窥伺国器的谣言。
萧岭的回护表现得明显,朝中流言顿歇。
第二战僵持不下,互有胜负。
至第三战、第四战高捷,朝野欢腾的同时,也愈发提心吊胆。
而在九个月后,玉鸣军行止羌陪都宁宜遇袭!
死伤数千人,军中兵士皆愤,欲即刻出兵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