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自然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可无端的,又有点紧张。
回答他的是萧岭的笑,皇储轻而易举地抽离了他费心才拉近一点的距离,“顾卿,愈发爱开玩笑了。”
“只恐玩笑太过便是失礼。”谢之容淡淡接口。
两人皆转头。
什么时候在的?
顾廷和眼中的笑意已烟消云散,“我不过是玩笑,谢大人何必认真呢?”
谢之容也扯出个微笑,颔首道:“我亦是玩笑。”
方才的紧张气氛恍若烟消云散。
谢之容靠近萧岭,附耳低语,“殿下,臣有话要对殿下说。”
萧岭偏头,看向笑容粲然,而眸光冷若寒冰的顾廷和,语气遗憾无奈,“顾卿,今日孤还有要事,恐怕只能先逐客了。”
顾廷和起身,不见半分不悦,笑道:“是,臣明日再来请见。”
萧岭笑着点头。
待顾廷和走后,谢之容又屏退了书房中的宫人。
一时寂静。
萧岭不解地看向谢之容,“之容,是什么事?”
这般劳师动众。
谢之容跪坐在萧岭身侧,而非面前,“殿下,方才陛下询问臣,殿下近来行事如何。”
萧岭眨眼,“你如何说?”
“臣说,殿下行事果决,不失沉稳,一心为国事。”谢之容回答。
无甚问题。
只是声音愈发低了。
一种本能地,对于危险的反应令萧岭后背有些紧绷。
“然后?”
谢之容继续道;“陛下还问了殿下可有中意之人,若有,即明媒正娶入东宫,万勿,令些依仗颜色,不知廉耻之流,”他垂眼,长睫遮盖了眼中滔天的情绪,“引诱太子,做出不顾身份体面的事情来。”
萧岭立刻坐直,“之容你知我,我绝无有做过这等事。”
谢之容抬眼,目光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复杂,“殿下先前遗留在臣这的书籍中,有些,内容未免过分。”
那不是我的!萧岭心道。
谢之容为什么知道?他看了?
“需要臣找出来吗?”谢之容继续问。
语气冷淡,令萧岭觉得仿佛置身监牢,被审问着,拷问着。
不对,这玩意你还留着?!
谢之容你这么干又比我清白到哪里去?
看见谢之容面上那有如先生看见不规矩学生似的神情,萧岭忽地明白了什么,手指一捻袖口,不急着反驳,反而坦坦荡荡道:“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