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蒙其实一直在等着她说出口,比如指环赛时候下手别杀了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孩。
毕竟就算同为雾守,她也弱的过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像碾蚂蚁那样轻松地就可以碾死。
他喝着草莓牛奶,思考她何时才会开口和他说这件事,他可以趁机讨要一个人情,或者一个要求条件。
但聊生以太没有,至始至终,她完全没有提到过一丁点这方面的话题。就好像她完全对此毫不关心——不知情吗?那样的话概率有点小,对如此喜欢女人的聊生而言,不像她。
玛蒙仔细端详着聊生以太,十四岁的国中生女孩经历了几年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变化,那张冷清的脸,尖尖的下巴,略显幼态。
她单指用五指全部放在杯子上的怪异姿势握着瓷白色的咖啡杯——曾经据本人而言是《进○的巨人》里面某角色的习惯。深褐色的咖啡里半浸着两颗正在融化的方糖。好像完全重复着他们过往那样做完任务在蛋糕店里吃东西的经历。
他注视着她垂眸时更显凉薄的黑眸。长长的睫羽扫下根根分明的阴影,眼尾微微向上挑起。每一个见到过她眼睛的人几乎都会下意识地一怔,无论她杀人时候还是吃东西时候,眼睛里都是完全没有情绪的。
那双眼睛所给人让人产生的集中力完全就像黑洞一样,会让人下意识地忘掉她的长相——聊生以太实际上是一个长相优异的家伙。
至于要如何分辨她的表情,也只能通过她面部调整出的肌肉挤压。比如她知道笑时候要提起嘴角两旁的肌肉并弯起眼睛眼睛……可一旦她抹除掉脸上多余的伪装出来的信息的时候。
你很难说那双眼睛的所视之处是在注视着活物。
不同于里世界里其他一些位居高处的人的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居高临下的傲慢。聊生以太是平静的,在她的眼里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死物;是人是鬼,是男是女,穿着漂亮衣服还是赤身裸体,都没有什么不同。
用她本人的话来讲就只是一切平等罢了。
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切平等呢?难道没有偏好的东西、重要的人,或者谁的姓名吗?
玛蒙才不相信。不过后来他开始逐渐地发现,在那人的眼里整个世界都不过是一场游戏,每个人都是npc——连她自己也是。
不过那不重要,她对此很平淡,从没有因为这点做出过什么失礼的举动——比如贝尔菲戈尔那家伙就很喜欢在打游戏的时候动不动杀了npc或者随机闯进村民F的家弄得一团糟后再顺手来个入室抢劫。
聊生以太虽是把自己的世界当做是个游戏,不过她也同时也出人意料的清醒的。知道这个游戏也只是对自己而言,假如再套一个设定上来可能就是所谓的“把世界当做游戏的国中生女孩”诸如此类的东西。所以这个游戏于她而言其实只能算作是一个辅助的认知工具。
他没有探别人的兴趣,和聊生以太那样平静地相处就已经会觉得很舒服了——她完全是一个很平静的人,归于她的生活状态和她眼中的一切平等。就像一颗长着人相被风吹动枝干的树。就算有时候会出人意料地发出几句令空气窒息的吐槽,也没人会觉得讨厌。
所以,虽然她本人可能并不知道什么,但其实她身边的朋友是出人意料地多的。
……
最结账的人自然是聊生。玛蒙在出了店后就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了,他没有打什么招呼,而聊生也继续往常的日常任务,上学。
其实她对此是完全没有兴趣的,老师在讲台前喋喋不休就像什么新世纪摇篮曲。聊生以太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透明化,她漫无目的地扫视过眼前的一切。
A在和B传纸条,C在一旁看;D姿势端庄地听着课,但实际手正塞在桌堂里擦拭着眼镜,眼神根本没有在看黑课;E托腮看着窗外;F……
啊,是京子。
橙黄耀眼发色的少女在和她对上眼的一刹那笑起来,笑容灿烂又美好,像盛开到恰到好处张开全部花瓣的向日葵。
聊生以太看着她的笑容眨了一下眼。随后她也学着那种笑回应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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