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秒,他抬手摸向她的脸。
看她脸的神情,是她这几年从未见过的真诚和恍惚。
简言心里发颤,却不敢张口询问。
她怕顾琛没有完全醉掉,又怕顾琛真的完全醉掉。
怕他恍惚。
又怕他真诚。
好一会儿,顾琛松开了手,去解自己的领带。
动作有些粗暴。
“我去洗澡。”他脱了外套,没有看简言一眼。
简言还蹲在床边,看着床榻被他坐过,微微塌陷的痕迹。
感觉自己的心,也不过如此。
-
第二天简言和梁音去看秀,秀场精彩,结束后梁音买了一堆衣服和单品。
简言选了一枚男士胸针。
梁音都懒地骂她。
结了账,梁音接到家里电话,催她回国。
挂了电话,梁音问简言:“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怎么着?”
简言还没想好,来的时候没跟顾琛商量,走的时候肯定要商量一下。
她说:“我回去跟顾……”
关键字眼没说出口,旁边一位同样在选单品的女人跟同行人说:“顾总送了一堆舞台演出票,这票可不好买,还是VIP座。”
“什么舞台?”
“一个舞蹈,芭蕾舞,晚上一起去看吧。”
都是中国人,说的中国话。
简言不聋,听得清楚。
梁音脸色很难看,直接跟简言说:“你跟我一起回去。”
简言盯着那枚男士胸针的样品,没说话。
她脸上并没有哀色或异样,但却让人看了很心疼。
常人都道,会哭的小孩有糖吃。
谁不想吃糖呢。
但是总有人,比起想吃糖,更怕惹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