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的眼里还尽是茫然,密长的眼睫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枕头也洇湿了一块,肩膀轻轻发抖。
“做噩梦了?”陆行屿抹着她湿润的眼角。
温书念没说话,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眼里的惊恐才消退,闷声挤进他怀里。
陆行屿也没追问,手指轻轻梳着她头发:“温书念,你想不想听歌?”
她愣了愣,在他怀里抬起头:“你唱吗?”
她声音还染着哭过的鼻音,听着好欺负得要命,陆行屿嗓子干了干:“你想听吗,想听就给你唱。”
“想”她从来没听他唱过歌,揉掉眼里模糊的水迹,“唱那个喜欢你,好不好?”
“这是变着法想听我告白啊。”
“?没有。”是以前廖晚晚提过那次班级聚会上他本来打算唱这首歌来着,最后遗憾地没唱,而且今晚宋洋也说他这首唱得好听。
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显得自己有私心。
“你不想唱的就算——”
“没说不想,”陆行屿轻轻捏了捏她委屈鼓起的脸颊,“给你唱,想听什么都给你唱,先让我回忆下歌词。”
他清了清嗓子,酝酿了片刻。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望向孤单的路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低沉的男声轻缓而慵懒,又因为粤语的咬字,有种很特别的暧昧的情调,徐徐落在安静的夜色里,抓耳勾人得要命。
宋洋说的对,但不全对。
陆行屿唱歌是好听的,比他当时在车上自我陶醉唱的好听多了。
唱到末尾,他突然停下。
温书念:“不唱了吗?”
“口渴。”男人抿了抿唇。
“那我去给你倒水——”她拉开自己腰间的手,翻了个身,撑着手臂刚准备爬起来,被他握住手腕,向上反扣进了枕头里。
男人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温热的唇覆下来。
他有些急不可耐,在她唇边辗转了两下,舌尖就抵进来,勾着她的小舌深重地吞咽搅弄起来。
温书念起初还想象征性抵抗一下,但没一会儿,手脚都软了,脑袋也晕乎起来,难受地呼吸不上。
眼尾的湿润又化开,往后流进头发里。
撑在她上方的人终于撤开,轻啄了下她唇角,声音晦暗又沙哑:“这么多次了。”
温书念大口呼吸着,好半天才思绪回笼,听见他说的:“什么?”
“我说亲这么多次了还不会换气吗?”
“”明明是他堵着自己嘴巴,她怎么换气啊,又不是鱼,有鳃。
温书念有点委屈,小声反驳:“你的问题。”
陆行屿忍不住笑了声:“行吧,那再来一次?”
温书念咬了咬微麻的唇,思考了几秒:“这次你别动,你让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