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念低下头,在泛红的牙印上轻轻吹了吹,然后又伸出一点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
像是小动物舔人的伤口,温温热热的,很快,又窜起一点轻微的麻痹感,从那处扩散开,流到四肢末端,内脏最后渗进骨头里,越来越汹涌躁动。
她真的随时能让他的神经紧绷。
陆行屿捏住她下巴,不许她乱来了。
“我亲亲你——”
“想要我命就直说。”
“”温书念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也自知自己现在灭不了火,识趣地不动了。
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消停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清亮地望着他:“陆行屿——”
陆行屿对她是极有耐心的。
大概是把一辈子的耐心都花在她身上了,温柔地“嗯”了声:“怎么了?”
温书念:“那个齐元清——”
“已经被拘捕了,他伤得不重,现在有专门的人看押,当时你们一起从二楼摔下来,警察冲进别墅,他本来想举枪自杀,但被杨瑞打伤了手。”
“为什么?他不想认罪伏法?”
陆行屿垂着眸,沉默地思考了几秒:“可能吧。”
他如果当时死了也挺好的,温书念心想,但又觉得他该清醒着被法律好好审判一番,毕竟这次,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证据确凿。到时候,她一定要把他的罪行大肆宣扬,昭告天下。
“那奚文时?”
“没抢救过来。”陆行屿说着,见她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心又开始慌了,“不许哭了,伤口才包好——”
“我知道。”
怎么说他也是绑架自己的人,她心地还没有善良到能包容所有伤害,她只是有点被触动到,那种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睁睁流失的脆弱和荒凉。
“陆行屿,他后来突然跑出来好像是想来救我。”她记得自己当时隐约看清了他的唇形,大概是在重复着“陶梦快跑”。
“他,好像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他不是在精神病院吗?怎么会被齐元清——”
“齐元清原来做过他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出事前也在他那家医院任职,应该是利用职务的便利把他骗出去了。”
温书念:“那他们医院怎么会没人发现?”
“发现了,但发现得没那么及时。”
他不愿告诉她这个社会上即使神圣的职业岗位依然会有一些偷懒耍滑,尸位素餐的人,酿成了大祸他们也只会把问题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之后他母亲如果要起诉医院的话,我会给她安排律师的。”
“大好人陆行屿。”
“什么?”陆行屿指腹轻轻抹了抹她湿润的眼眶。
温书念:“我说你是大好人。”
其实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只是坦坦荡荡没做过亏心的事,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女朋友这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