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赵衍就?叮嘱过两?个弟子在府学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被各种浮华乱了眼,不知不觉应下别人允诺入圈套而不自知。
盛叶舟从马车下来,站定后立即抬头看向门匾上金碧辉煌的安义府学四个金色大字。
收到的通知是今日来府学报道?,十人统一入学。
廖飞羽比盛叶舟还要先到,趁人还都没来前早就?将?府学四周都打探了遍。
“怎的没人?”盛叶舟有些疑惑,门外只瞧见?廖飞羽独自一人站在阴凉处。
“不知。”廖飞羽也不明白,不仅没生员,就?连接引的教授都未见?到踪影。
两?人一问?一答后都四处张望起来。
“好阔气,比国子监瞧着都阔绰。”再看一遍府学的规模,廖飞羽还是不由感叹。
敞开的朱红色大门内,一棵苍天古树首先映入眼帘。
那棵树就?像是天然影壁,将?内里?的情况全部隐藏到了背后,纵使有人从此处经过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样。
盛叶舟比划了下树干粗细,随意猜测:“树龄少说得有百来年了吧。”
“盛兄好眼力。”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旁刚停下的马车中?传来,仆从连忙掀开车帘,一个圆乎乎的青年费力挪出?车厢。
那青年一袭青绿色袍子,墨色腰带堪堪挂在腹部,远看就?像是个……成熟过度裂开了的西瓜。
就?连衣裳都穿得如此贴切。
此人身?形太过引人注目,盛叶舟一眼便认出?了是谁,忙弯腰拱手?行礼:“向兄。”
正是在贡院里?送了他小半包肉干的向裕康。
“可真赶巧,没成想在下与盛兄竟成了同?窗。”向裕康拱手?回礼,随即避开随从帮着擦汗的动作?,有些不耐地摆摆手?:“你先回家去。”
随从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向裕康这才抬手?摸汗:“你们叫我裕康就?行,都是朋友,向兄向兄的听着怪生疏。”
倒是个自来熟,这句你们连廖飞羽都已?包含进去,说罢就?自顾自地先拱手?称呼两?人:“叶舟兄,飞羽兄。”
“裕康兄!”
一个自来熟碰上能言快语的廖飞羽,两?人如同?干柴和烈火,没一会哥俩好的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方才听你言下之意,府学这棵树果真有上百年了?”
“正是,听闻这棵树乃是开朝谢丞相所种下,不仅是府学里?的生员,就?是其他书院的书生考前也经常来此摸一摸树干,以望能佑其高中?……”
正是由于每年来摸的人太多,所以府学大门常年都是敞开的,任由他人入内。
真正的府学大门在二进垂花门处,大部分人都知缘由,所以径直入了院内,大门外当然不见?人影。
大树后,是座庄严的前堂,专门用于文人学士的公开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