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冷,透着不容置疑,也透着无比坚定。
楚昕元眼里升起的那抹微光慢慢熄灭,他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道:“好吧,之前是我唐突了。我们之间原本也没有什么感情,能因合作成为朋友,那也不错。现在,我们来谈合作吧!”
一个时辰后,梁王府的马车把沐清瑜送到了沐宅,沐清瑜下车,干脆利索地离去。
岳西等了片刻,终是什么也不敢问,驾车离开。
此时,沐府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沐明远的夫人孔宜佳,病亡了!
这个消息让很多人都吃惊,虽然前段时间,沐府里是请了不少大夫为夫人看病,但当时只说身子虚弱,好生将养,并没有说有性命之忧!
如今府门前已经挂上白幡,府里也设好灵堂,整个府里气氛低迷。
沐明远已经具表皇上,想要请皇上开恩,让被关押待查明真相的沐黄枫能回府为孔宜佳这个嫡母戴孝摔盆!
沐清瑜回到沐宅就收到了消息,她眯了眯眼睛。
韩青道:“为孔宜佳看病的大夫,已经带来三人,姑娘你要问话吗?”
沐清瑜点了点头。
三个大夫原本以为是要出诊,药箱齐全,还带着药童,结果却只是为了询问。
三人身为大夫,刚开始还表示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
沐清瑜冷笑道:“三位看过的病人,今日已经去世,你们不会不知道你们所治的病人是吏部尚书府的夫人吧?如今吏部尚书沉于悲痛之中,无遐顾及你们,你们猜,等到过几天,他们会不会以为是庸医害人?”
“你……”三人大惊失色,继而大怒:“我等行医,皆本着医者良心,岂会害人?”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沐清瑜淡淡一笑:“这位沐大人的为人,想必你们也听说一二,这位可是连当初提携他的岳家,都差点害得家破人亡的,何况你们这些与他无亲无故,又无权无势的医者?他心情不高兴了,要寻你们的错处,你们谁逃得过?”
三人被吓住,其中一人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清瑜道:“我也懂些医术,所以想请三位详细说说你们看诊时各是什么情形,或许我可以给你们参详一下,这样即使那位沐大人想要拿你们出气,你们也好有所应对!”
三人一听,这话有些道理。
不说别的,一人智短,三人智长。
若是他们单独遇见此事,定然措手不及,茫然无计。
但现在三个人商量一番之后,即使那位沐大人真的过河拆桥,且让他们背黑锅,他们也不至于猝不及防,无言以对。
于是年长的那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最先开口。
他道:“我是一个月前被请去给那位夫人看病的,那夫人神色很是憔悴,感觉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体虚之症,我给开了一些温补之药。并嘱他好生休息,静养,因为那病怎么看都不是致死之症。但没想到那位夫人竟然没有撑过去!”
另一人也开口道:“在下姓王,在京城略有薄名。我是十天前被沐府请去给那位夫人看病的,当时那位夫人神情郁抑,我也听说他家公子被流放。她的脉相是忧思在心,略有体虚,脾弱之症。我给她开的是补心气,补虚安神之药!”
最后一人沉吟道:“我是半个月前被请去给那位夫人看病的,如两位所说,是体虚身弱、气血两亏。但不是因为什么忧思之疾,倒像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一般,先天不足。那位贵人府里有府医,我看过他之前的药方,开的药也都对症。我也不敢给她更改药方,只嘱她多静养,可配合饮食补补,看当时症状,活个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没想到,竟然会病亡!”
沐清瑜的脸色不大好。
她自发现裴漪的尸骨发黑之后,便一直在查当年之事,那些曾给裴漪看过病的大夫,也都一一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