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定远侯,也签下了名字。
如此,原本还有少半空白的纸张上,这次真是满满当当了。
刘公公心想,这一份和离书,不说价值万金,也价值千金了。不,有皇上的龙印在呢,分明就是价值万金!
皇上神色很是松快,看得出心情不错:“大柱啊,你将这份和离书,送去民政使司吧,记得让他们仔细俵好,挂在门外七日,也让百姓看看,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奇事儿!”
众人更不出声了,皇上说得随意,可他是皇上,这话就等于圣旨。
沐明远“噗”地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倒了下去。
皇上皱眉,看一眼旁边:“嗯?”
刘公公最明白皇上心意,见此急忙道:“沐大人这是何事想不开?圣上在此,竟然做出这等有失体统之事!污血冲撞圣上,这可是大罪呀!”
大皇子抬头一看,父皇的脸色果然沉得很,与刚才说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下他也不敢再求情了,今天已经为沐明远说过话,再求情,表现得太过明显。不妥!
反倒是四皇子道:“父皇,这沐大人也是一时急火攻心,想必也不是有意的!”
若真的将这份和离书展示七天,那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摩擦再摩擦,他一时急火攻心也是有的。
胡逢新摇摇头,道:“沐大人这承受能力,太差了些。不就是一份和离书吗!”
众臣:“……”
说得多轻巧,这是普通的和离书吗?这是皇上都盖了印,朝中七位重臣都签了名为见证的和离书。
如果女方还活着也就算了,可偏偏,女方已经死了十几年!
不过,这些人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沐明远和裴家十几年前旧事的,沐明远如今这样,只能说是报应。何况,裴世渂也在呢,还有桑榆郡主在此,他们也都摇头,很是惋惜:“官至一品,却不能做到宠辱不惊,这养气功夫,的确是差了些!”
若是沐明远醒着,此时怕是又要气晕了,这事换谁谁不气急攻心?
皇上淡淡地道:“来人!”
有太监前来,他更淡地吩咐:“拖下去扔在殿门口,等他自己醒!看着闹心!”
两个太监拖住沐明远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去了。立刻又有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清理地上的血迹。片刻功夫,地面就洁净如初了。
皇上再次看向沐清瑜:“桑榆郡主,安顿灾民,你可以承受多久?”
沐清瑜行礼道:“臣女能承受两个月,不过皇上仁厚英明,任贤用能,自能得天庇护,不日必能收复失地!想必是不需要这么久的!”
被拍得很舒服的皇上笑了,道:“此事朕便交由你来做,切记,流民迁徙,易生暴乱,亦易生疫症,这些你需多加关注!”
“臣女领旨!”
楚朝阳有些可惜,这么一来,就真没有他蹭功劳的机会,另外,他也不能借机出京去看看了。
不过好在父皇已经赐他府邸,而且开始派他做事,他要尽快达到父皇的要求,父皇不是说要立他为太子吗?他将事情做得漂亮了,父皇便有了立他为太子的名目。
允诺安置灾民后,裴世渂和沐清瑜便离开了宫中。
他们走出殿门时,还看见沐明远死狗一样伏在地上,想是还昏迷着呢。不过两人连眼神都没多给个,相视一笑,便离开了。
和离书已定,这便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舅甥两人心里都觉得很是轻松。
至于沐明远,他蹦哒不了两天了,不用理会!
许是自己丢大了脸,沐明远第二天便不去朝堂了,终于开始正经在府里为孔宜佳的丧事安排事项。
他没出府,所以,也不知道京城的许多医馆都得到一本奇书。
更不知道,被他掩人耳目请回府中为孔宜佳看病,好抹去自己身上嫌疑的十几个大夫,他们都看到了那奇书。
自然,他更不知道,坊间有了一些关于他沐明远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