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雪道:“这件事也的确让人费解呀。楼主你说,皇权真的可以让人这般丧心病狂吗?”
神熙楼楼主轻笑一声:“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便有争斗!那也没什么稀奇!”
“楼主说的是,倒是我愚钝了!”明沁雪一笑,告辞离开了。
神熙楼主直等她下楼的声音传来,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又倒了一杯茶,才道:“你怎么看?”
刚才看着似乎没有别人的屋子,从角落里出现一个人,也戴着面具,脚步轻捷,拱手落座,道:“主子,属下觉得,不管她对付谁,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主子筹谋那么久,如今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这位便是神熙楼与炽护法地位相当的烈护法。
神熙楼主点了点头,又道:“之前倒是小看了这个女子,她虽是女流,但对形势之了解,并不弱于任何人!”
烈护法道:“炽护法的殒命,让主子身边损失一个重要人手,需要从总舵调几个高手过来吗?”
神熙楼主皱皱眉,道:“咱们的手下,可没有巅峰高手!”
烈护法道:“巅峰高手毕竟可遇不可求,属下这样的身手,十万军中取首将之命,也并不为难!”
“这一路从东境回来,可顺利?”
“一切顺利!”
“那为何迟了三日才到?”
烈护法一怔,单膝跪地:“属下得手后,本应该按主子安排把善后事情处理了立刻回程,但是当时东境军中主帅死了,戒备森严,属下一时不能进出自如,所以多留了几日。”
“下次此类事情,便该事前便准备周全!”
“是!”
明沁雪告辞时虽然笑盈盈,但是,等上了马车,脸色却并不好。
她可以确定,东境之乱,是神熙楼干的。
但是现在她还不知道,是神熙楼单纯拿银子办事;还是他没拿银子,只想东境大乱;又或者是他既拿银子办事,又顺水推舟。
如果是前者,神熙楼的定位还是很难确定。
如果是后两者,这神熙楼主所谋之大,便让人恐惧了。
她打开马车暗格,拿出笔墨纸砚,在纸上画着人物关系。
被她列出来的,有皇子,皇叔,朝中大将,还有重臣,她将那些人一一设疑,一一反推,又一一排除。
还是不能确定神熙楼主是谁,或者说,不能确定他是谁的人!
她甚至觉得,皇子也好,朝中重臣也好,应该无人能驭使这样的人。
她曾以为这位是梁王楚昕元,但之前话语的试探中,已经确定了不是。那神熙楼主是谁呢?
他是想要在东夏做摄政王般的存在,还是要夺东夏江山,又或者,是想让东夏不再存在?
不论是什么目的,都不能再合作下去了。
沐明远行刑之日,沐清瑜去观刑了。
三百六十刀,怎么着也得让裴漪看看,那个毁她害她杀她的渣渣是什么下场。
一块灵牌,白幔罩着,在观刑的人群之中。
沐明远看见刑场,整个人都吓呆了。
他知道他的罪不轻,但他对大皇子很信任,如今大皇子不是已经压制住四皇子了吗?就算不能把他救出来,应该也能为他多争取些时日。怎么短短七日,他该到的地方就成了刑场?
他还要从龙之功的,他还要光耀沐家的,怎么能死?
可是,监斩台上,年轻皇子正襟危坐,副监斩官便是刑部尚书高镜明和刑部左侍郎秦幕昭。
当他把目光投向秦幕昭时,秦幕昭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沐明远嘶声吼道:“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