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定国公和魏氏一族这些年做的事,在有了线索和证据之后进行反推和佐证,再深挖,哪怕他们的人手做得还算干净,但只要做过的事便有痕迹,这事,要查清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在定国公和四皇子都不明原因地被关进天牢后,大皇子一党原本为失去一个沐明远惋惜,此时却差点击桌而庆。
此时,大皇子和秦幕昭便在某个隐秘的别院中见面,其实他们倒也不必如此小心,不过,这别院是定远侯的产业,安全又隐秘,在这里谈事情不用担心泄漏。
秦幕昭道:“沐明远还是有些用的,至少,他定下的那个计划,才是真正划开魏氏隐秘的一把刀!”
楚成邺却没有这么乐观,他道:“舅舅,你觉得,以沐明远的心计,如果他能算计到这个份上,他还会被儿子所累,被凌迟处死吗?”
秦幕昭只知道刺杀魏羌恒的计划是沐明远献的,但他和大皇子当初是怎么说的并不知道,此时,大皇子的问题,让他也有些错愕,他道:“难道这些后续的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不是沐明远安排的?”
“本王也不知道!”楚成邺叹了口气,道:“如今他死了,这一切都成了谜。但本王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如果是个局,那可算得上精细且庞大,但是沐明远,他聪明是有的,也勉强算得上老奸巨滑,可一个老奸巨滑的人,怎么会落下那样的把柄?”???wenxuei
秦幕昭摇头笑道:“王爷你如今还未为人父,所以你不会理解。沐雍是沐明远唯一的儿子,沐明远为了沐家香火,做事昏了头,但他错在摇摆不定,又让沐雍知道他不是不可替代,这才有了沐雍的反水。但是其他事,他几乎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毒杀两任夫人,甚至将那罪臣之女假死私藏,任谁也不会想到。若不是沐雍告发,他根本不会翻船!他不过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罢了。”
“所以舅舅觉得,这些都是沐明远做的?”
“多半是吧,毕竟,除了沐明远,也没有别人会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对付四皇子!”
楚成邺心情甚好地笑了,道:“没想到沐明远倒是人才,倒是可惜了!”>r>
秦幕昭也笑道:“倒也不算可惜,如今四皇子一党都倒了,皇上再没得选,王爷您当仁不让,人才会有更多的!”
楚成邺哈哈一笑,是啊,老四已经倒了,立嫡立长,嫡既已去,他是长。如今所有的皇子里,他的势力也是最强的,谁还能与他争锋?
相较于四皇子这边的愁云惨雾,大皇子处的志得意满,威武侯府就是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裴世渂亲自去往洛家提亲。
对于这位新贵侯爷的亲自登门,洛家人刚开始十分惊讶,同时他们也庆幸,当初裴家遭难,他们并没有落井下石,所以,两家没有结仇。
但是,当裴世渂表达了他来的用意,且放下丰厚的聘礼时,洛家人怔住了。
洛家兄长洛翰星为难地道:“侯爷,实不相瞒,小妹遁入空门,已经十多年了!”
刚开始他还派了家中嬷嬷前去照顾,但后来小妹遁入空门之心坚决,将府里的人全都遣回来,甚至,当他们想去看小妹时,也始终寻不到小妹所在的庵堂。
小妹还派人送过一封信,那是九年前,说是既入空门,便斩断尘缘,俗事之事,勿被她所累,她亦不会再见家人!
洛翰星知道,小妹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她与裴家定亲之事影响了洛家,那时的沐明远就像疯狗一样追着咬。
他能怎么办?他就算想送些银两衣物,也无法寻到人。
这些年,他也时常想起小妹,却只能回想当初一家人和乐的回忆而已,小妹如今是什么样子,几乎都要在记忆里模糊了。
可裴世渂如今前来下聘,他一边可惜小妹终究没能等到今天,一边还得安抚裴世渂。
裴世渂若不是从沐清瑜处知道事情始末,此时定要失落难受,看着大舅哥这么为难的样子,他爽朗一笑,道:“洛兄,我那外甥女在博白山见到过令妹了,她只是带发修行,并未剃度!我正想请洛兄和我一起,去将令妹接回。若令妹仍是一心向佛,不愿回归俗世,我自会尊重她的意愿!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洛翰星道:“那个接手流民之事,救数万流离百姓于水火的桑榆郡主?她见过小妹?”
裴世渂道:“是!”
洛翰星大喜:“那能否请桑榆郡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