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拉着容修在父母的坟前说了很多话,从幼年说到温家如何破产,温明月如何坐牢,温菁谢岑这对父女如何相互折磨,一直说到了现在。容修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并不插话,就在一旁看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变了,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飘散小雪,天地一片雪白。轻盈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她的发间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很快便融化成一滴晶莹的水,打湿了睫毛黑压压湿重重的压下,仿若被水洗过一样,黑柔清亮。
“走吧。”
繁夏眷恋的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牵着容修的手离开。
她本想再待一会儿,但下了雪,她不想容修还怀着身孕陪她。
“冷不冷?”
繁夏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将大衣的扣子全部扣拢,又将他的手捧在手心里暖和。
容修摇了摇头:“不冷。”
被繁夏捧在手心里,怎么会冷。
繁夏搓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暖热了他微冷的指尖,她抬眸看向容修,漆黑的瞳仁里装着他清俊的倒影:“容修,我很小就孤身一人,你怀孕我真的很开心,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很喜欢。”
容修心中一颤,好似一潭死水里突然被早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的活水灌了进来,在他心头激荡,他终于确定,繁夏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无比的喜欢。
无论是男是女,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个孩子就是她这世间门唯一的亲人。
而他在前一秒,还在想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容修眼眶有些湿润,他对孩子的爱,完全由繁夏决定,她若是喜欢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有意义。想通了的容修,轻柔的抚摸着肚子,原本不咸不淡的心情,因为繁夏的一句话,而重新在心头漫起喜悦。
回到家中,佣人早早地就在家中做好了饭菜等待,他伺候了容修许多年,自然也很关心容修这一胎是男是女,同时也敏感的注意到,容修总是避讳‘男孩’这两个字眼,不由得有些担心,若是孩子是个男孩儿,怕他心里不高兴。
但产检完回来的容修,告诉了佣人怀的是个男孩儿的消息,但眉目间门对这个孩子的欢喜并没有减少,佣人也不由得为容修开心。
男孩儿就男孩儿吧,毕竟也是个小生命。
“多说男孩随母,女孩儿随父,咱们小少爷将来一定是整个帝都最漂亮的小男孩儿,长大了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娶呢。”
佣人笑道。
容修抚摸着肚子,眸光倾慕的看向一旁的繁夏,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清和温柔,不是锋芒毕露的美艳,却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一眼就抓住了人的眼球,再也移不开,更装不下其他人。
“要是孩子真的随她就好了。”
容修低声道。
若是孩子真的随了繁夏的眉眼。。。。。。容修不由得在脑内开始幻想起孩子长大成人后的模样,幻想他与繁夏相似的温柔眉眼,爱屋及乌,容修不由得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更加珍视。
佣人呵呵笑:“肯定会的,少爷和夫人长相都好看,将来生出的小少爷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用过午饭,繁夏准备去公司一趟,但容修缠着她,修长遒劲的双腿不知不觉就勾上了她的腰,好像一尾蛇似的不肯放开。
繁夏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洗碗的佣人,拿起旁边的抱枕遮盖住腰,低声细语道:“怎么,不怕被看见?”
容修身子动了动,坐在繁夏身上,双臂环着她的脖颈,呼吸湿热:“。。。。。。怕啊、”
“怕还这样?”
容修缩在她的怀里,嗫喏道:“想你。”
繁夏失笑,书上说的,男人孕期欲望会更加强烈是真的了,她轻轻揉了揉容修塌下来的软腰,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那我们回房间门?”
喑哑的声音贴着耳廓钻进耳朵里,容修身子敏感的颤了颤,缩在她怀里点头。
禁欲许久,容修忍得厉害,即便繁夏顾虑着孩子没有用尽全力,容修整个人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了个透,也比以前反应更加强烈,床单更是被他咬的皱皱巴巴。
繁夏将他从凌乱的床褥里捞了起来,撩起他湿润的额发,拂去他额头上细密的薄汗,为他套上一件睡袍,便带着他进了浴室清洗。说是清洗,可最后洗了洗着便乱了套,黑色睡袍领口的黑色丝绒浮在浴缸里,随着荡漾的水波浮浮沉沉。
容修过分白皙的手臂环着她的肩头,高昂着头,脖颈线条修长优美,微微凸起的喉结不停的滚动,他咬着唇,双目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呼吸深重的恍若即将溺死的人。